“邸信事,向来是主记室曹代的事。”郭主薄似乎想起些什么,“刘禹往洛阳派去李澄,做来往洛荆的邸信使。曹代还向我抱怨过此事。”
“刘禹推荐的李澄做邸信人。”郑胜继续问,“今天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您见到过刘禹吗?”
郭毅冷静下来,他摇头道:“没有,今天他休沐,一天都没见人影。但今晚顺阳出了这么多的事,曹代、方琦等本已回家,但都回来处理事情了,刘禹一直没有出现!”
“去他家吧!”郑胜建议,“顺阳郡现在这样子,功曹还一直不见踪迹?肯定有问题。”
郭毅点点头,“世子,你带人先过去。我召集府衙剩余吏员随后就到!”
郑胜答应下来,他走出去,看着申明和任据:“刘禹?这位功曹大人我还真不熟悉,他是什么人啊?”
“世子,功曹刘禹就是刘扬的父亲。”任据告诉他。
郑胜愕然,“原来是刘扬爹啊!”
但,郑胜感觉刘扬上午还在积极地逢迎石梁这位洛阳来的贵公子。
毫无疑问,刘家人是有心谋划仕途的,怎么半天时间他家就在烧粮仓、烧民居了?
刘扬的家离府衙不远,离开位在城中心的郡府,往北走不到一里的距离就到了刘府。
郑胜来到这家高大的门户前,大门紧闭着,一片死寂。
西边的不远处,大火还在燃着,隐隐约约还传来呼喊声。
任据感觉情况不对劲。下令醉香居伙计冲击大门。结果,众人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申明让自家家丁上。
郑胜看着申氏家丁轻轻松松打开大门,冲了进去!
“大门是虚掩着的。”任据低声道,“世子,事情真的不对。刘府还是不要进去了,太危险!万一事情有变,在外面,我也好护送您迅速逃离险地!”
郑胜摇头:“我是习武的,你是文人。说保护,也应该是我保护你!”
申氏家丁探查着刘府,不多时,家丁出来回报:“少爷、世子,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郑胜看着申明,“让大家先出来吧!郭主薄马上就到了!这是大事,我们处理不了!”
说着话,郭毅已经带人过来,他身旁跟着一位身材雄壮的大汉,正是顺阳郡门下督方琦。他扫了眼申明、任据带来的家丁,沉默着不说话。
“郑世子,情况如何?”郭毅问道。
“刚才,申兄的人进去看了,没人。刘府已经是一座空宅。”
“方琦。”郭毅严肃地下令,“你进去看看!”
方琦当即带着十余名郡兵进了刘府。
“走,我们也进去!”郭毅对郑胜说。
郑胜跟着郭毅走进一片漆黑的刘府。家丁、郡兵点起火把,点上刘府内未燃的灯火。
站在院子里,郭毅望着这座空荡寂静的府邸,紧皱眉头。
“主薄,府内确无一人。也没有发现暗室密道。”方琦走过来,沉声道:“冬日大门按例在酉时三分关闭。诸门吏均未上报刘大人及其家属出城之事。他们应该还藏在城内。”
郭毅沉默片刻,问道:“郑世子,你觉得如何?”
郑胜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道:“是城西,城西起火的地方。”
“城西?”郭毅沉声道,“那是平民聚集的地方,确实不引人注意,是藏身的好地方。但为什么是起火的地点?失火之后,众人救火,如何藏身?”
郑胜解释道:“我不觉得他们还会留在城里,他们应该有秘密的暗道通往了城外。”
“至于为什么是城西放火的地方?”郑胜抿抿嘴,“因为不合常理。”
“烧粮仓、烧醉香居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唯独平民聚集的地方起火。不合理。”
“我觉得他们以为把逃生的密道放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暴露的可能性反而会小些。或者说,是密道被发现的时间会更迟一些,有更多时间逃走。”
这就是在赌心态,赌顺阳郡不会仔细搜查起火的地方。
郑胜之所以想到了这一层,是因为他一直在想对方火烧城西的目的。他想到的答案是:在用诡计争取更长的时间逃跑!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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