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康眯了眯眼。
宁墨染那个硬骨头,从前他几次有意拉拢他都被他给拒绝了。
赵王府一事后,尽管他撇的干净,最多也只是在耶律晋久久未能抓捕赵青竹时奉命去帮了忙,却也被宁墨染给恨上了。
从此对他,比从前还要冷漠。
他手上的金吾卫,在皇上昏庸,东宫失势的时候,却仍旧如铜墙铁壁一般。
若非是他愿意,金吾卫里的一切消息,他也别想打听到。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却也拔不掉。
皇上尽管昏庸,对宁墨染却是极其信任。
曾经他以为,拔出赵王府这颗眼中钉应该是最难的,却不想,最难的不是赵王府,却是宁墨染。
说到底,耶律贺达最爱的不是他的江山社稷,而是他自己的命。
所以,赵王府和赵家军,他想除便除的一干二净。
而宁墨染和金吾卫,他却极为厚爱。
“王爷,今日随宁墨染去审讯的还有一人。”鬼影道,“是江安王。”
“江安王?”耶律康一脸疑惑,“宁墨染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宁墨染那里是查不出什么的。不如属下想办法,从江安王那里套话?”鬼影问。
耶律康抬了一下手,“你不要去碰他。此人绝非外人看见的那么简单。上一次,他跟本王说他曾在军营里待过一些时日。可本王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他在哪个将军的麾下当过兵。他随口一说,却害的本王身边多了一个碍眼的妾侍。还是本王派去盯着他们的人。他心思极深,就算你从他嘴里知道了什么,那也不一定是真话。”
虽然,他身为景王,睡了自个儿王府的下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下人是上官煦故意放到他身边的。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的耶律贺达团团转,竟封了他一个江安王,对他的从前就这样既往不咎了,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查。
这件事本就奇怪的很。
再加上,宫里的那个张明月。
本是一个该被秘密处死的女人,竟也让皇上和皇后松口让她光明正大的嫁给上官煦了。
不仅如此,皇后还亲自张罗着她的陪嫁,比嫁公主还要上心。
这两个原本他并没有当作对手的人,却出乎他意料的活了这么久,还活的越发的让他讨厌了。
好像自打他们来到皇城之后,哪哪都有他们的身影。
连西决使臣前两天出了事,也都有他们在场。
太子,果然是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回来了。
“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那东西若是落在金吾卫的手中,只怕早晚都会查到景王府的。”鬼影问。
“你继续找。本王会想办法知道宁墨染抓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人。金吾卫查案,不会不留下痕迹,顺藤摸瓜也会知道的。”
“是。”
***
“今天这雪总算是停了。”耶律千兰眯着眼看着慵懒的日头,巧笑嫣然。
“刚刚这一路走来,鞋袜都湿了一半。我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耶律听寒也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