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急的去捂他的嘴,可柱子不依不饶的跺着脚一边扯开胡氏的手,一边一个劲的叫着‘媳妇’。
青竹几人已经进了屋里没在意外面的骚乱,纳兰慧的轿子停在外头,听见嚷嚷声问巧儿怎么回事。
巧儿过去小声的说了什么,纳兰慧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把人带过来。”
“是。”
胡氏惊慌失措的拉着柱子走到轿子前,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地上凸起的石头膈着她膝盖,她连挪一下位置都不敢,偏柱子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站在那儿盯着纳兰慧傻呵呵的笑,胡氏一个劲的拉他,他就是不肯跪下。
纳兰慧瞧着柱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你刚刚喊谁媳妇呢?”纳兰慧问。
柱子笑,露出一口黄牙,“媳妇,媳妇,我媳妇。”他手指着张家的院子念叨着。
纳兰慧朝院里斜了一眼,“地上跪的不傻吧!难不成要个傻子来回我的话?”
胡氏膝盖被膈的生疼,心里本就对张明月一肚子的火,加上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柱子是傻子,心里一狠,想着自己在张明月手里栽了几次,家里的侄子来给她讨公道还被打了,现在她在兄弟姊妹的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新仇旧恨的一起涌了上来。
心道就算她倒霉,也绝不能让张明月占了便宜。
这么一想,她便对着轿子里的人连连嗑了几个头,“夫人请为民妇做主!千万不要被那恶人蒙蔽了。”
“哦?”纳兰慧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口中的恶人是谁?”
“就是那张明月。”胡氏手指着院里大声的说道。
青竹他们刚将张氏的牌位安置在堂上,便听见了外头的声音。
上官煦厌恶的眯了眯眼,和乌鸦一起走了出去。
张宁拉着青竹的手也有些担心,青竹却笑笑丝毫不将胡氏放在眼里。
“我家明月什么时候成了恶人了?”上官煦冷笑着问。
胡氏看了他一眼,见他身边没有上次打人的丫头,胆子莫名大了一些。
“夫人,张明月本是许给我家柱子的。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我们家虽不富裕,但这些因为想着将来要成为亲家,一直都帮着张家母子。一年前,张明月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井里,我更是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四处为她寻找大夫。柱子也一心等着她醒来成亲。可这丫头醒了,就成了白眼狼,当众跟柱子解除了婚约,不出三日便嫁给了这个人。我、、、可怜我家柱子,对她一片痴情,到现在还叫着媳妇!却不知道,她早就成了别人的媳妇了。”
胡氏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张明月落井,她自然是没有拿一个铜板的,柱子没娶妻,那也是因为傻娶不着,哪里会有什么痴心之说。
只是现在张氏死了,她便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和人对质。
至于村里的人,连肚子都吃不饱,哪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何况张氏人都死了,他们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