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贲丝毫不在意,刺客一案之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镇国公府和赵王不对付了,当然,其中还包括秦王府。只是毕竟天家血脉亲情的颜面在,总是要遮掩一二的,他作为臣子,而且还是掌握兵马的武臣就不需要遮掩了,想必宣武帝也是乐见其成。
他千算万算都要和厉扶尘保持距离,奈何家中有不长记性的劣女慕容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赵王不可,即便赵王被赐婚了还不死心,居然撺掇着他求圣上赐婚,他大怒之下把人关了起来,两个月过去她没闹出什么名堂,渐渐放松了警惕,结果今天被她逃了出去。
最重要的是,根绝下人交代,她居然还让人偷偷备了媚香,她想要做什么,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急匆匆地往赵王府赶,就怕那孽障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没想到居然被石和文阻拦了去了。
心中的焦急和愤怒让他没有了耐心,直接冷下脸,道,“石相好大的架子,不过是外臣,居然僭越地做了王爷的主儿,难不成你居心不良,要操控皇子不成。”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石和文是万万不肯承认这个罪名的,“慕容贲你胡说八道,本相向来清正不阿,对赵王更是尊敬有加,怎会生出不臣之心。你若是再败坏本官名声,就一起到圣上面前评理去。”
慕容贲自然是没有心思与石和文纠缠不休的,“石相若不想让人非议,就请谨言慎行,别做出让人误会的事便是了。本官不过是相见赵王罢了,你一再阻拦,岂不是让人怀疑?”
石和文气得甩袖,对慕容贲愈发不待见,慕容府果真是一家子无耻之辈,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他人看他们剑拔弩张,夹在中间实在尴尬,便有中立的朝臣缓和气氛,主动与慕容贲说道,“国公爷,王爷离开许久了,想必是喝多了正在醒酒,恐怕不能见你了。”
他如此说着的,慕容贲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他正在头疼该怎么找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慕容泠和秦王的身影,心中大喜,连忙走过去问道,“泠儿,你可曾见过你妹妹?”
慕容泠自然不会直接说撞见了赵王和慕容华苟且的现场,以慕容贲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指责她没有拯救失足少女,她是看热闹的,不是惹祸上身的。
于是她做出一脸诧异的模样,“说来也奇怪,方才入席后不久便去更衣了,至今没有回来。父亲若是有急找她,只需差带路的奴婢询问便是。”
慕容贲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此时更是确认了七八层,怒火中烧,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压抑住了,沉声道,“哪个奴婢?”
慕容泠把早就收买好的下人叫上来,“便是这个了,父亲与她一起去便是了。”
解决了一个慕容贲,剩下的石和文更简单不过了。石君如的陪嫁丫鬟急惶惶地找了他,说道,“老爷,方才小姐出去找赵王,一直没有回来。奴婢问了与小姐同去的夫人小姐们,她们俱是三缄其口,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了。”
石和文顿时大急,“既然不妥当,怎么现在才来报,还不快快带本官去找!”
那奴婢也不敢耽搁,连忙把与石君如交好的赵小姐叫过来询问,在石相的威势之下,赵小姐自然不敢隐瞒,但也没有多说,只道,“赵王妃在碧溪阁,你们去找吧。”
石和文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找了王府下人带去碧溪阁,正好在院子门前遇上了慕容贲。
两人齐齐变色,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气氛立马紧绷起来,似乎一点就炸,慕容泠买通的下人见势不好,偷偷溜走了,慕容贲知道站在这里也没用,寒着脸说道,“进去再说。”
石和文没有反驳,与他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结果才走到半道就见他停住了,身体紧绷,脸上冒着黑气,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慕容贲如今是先天高手,耳力更胜以往,自然清清楚楚地听到里头的声响,本来就重枣般的脸更是被怒火冲刷,蹭的一下烧了起来,几乎要冒烟了。
他是武夫,本来就是火爆性子,此刻如何忍得住,几步上前一脚踹开大门,嘭的一声巨响,本来在一龙戏双姝的厉扶尘被这么一吓,立马又萎了。
“畜生!”
慕容贲才不管他是不是大周王爷,直接上去把人踹开,目光落在慕容华身上,又气又怒,也直接踹了一脚,“我慕容贲怎么生了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慕容华惊叫痛呼,捂着胸口躬起身子,埋头哭泣,而石君如则是尖叫一声,慌慌忙忙地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身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石和文慢了一步,没能看到方才大尺度的场景,看到这屋子里刺鼻的气味和狼藉,大约也能猜到发生了何事,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一向骄傲的女儿,居然也掺和了进来。
他眼前发昏,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地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扶着门框,此时说不定已经倒了下去,嘈杂的哭泣声像是尖锐的针刺扎在心上,他呼吸困难,差点背过气去。
直到慕容贲大骂,他才从中惊醒,脸色煞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君如羞得不能言语,只会裹着一副哭泣,慕容华也是蜷缩成一团,被慕容贲丢过来的衣裳盖个满头,她也不拿下,索性就这样藏在里面,好像这样就能躲避目光,当作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慕容贲和石和文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