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异样,指尖触向关键键。
滴滴——银屏上刺目的红点激起两汪墨瞳的惊涛骇浪,几乎是在南丞枭惊愕呼出声的同时,身旁的青年眨眼消失不见。
“厉特,别管十号,先去白华医院顶楼。”
话落,他紧跟着离开店。
……
这是梦魇,还是现实。
优念花悄悄掐了腰间的细肉,眉头微微一蹙。
好疼!
那么眼前这只滴着暗色液体的人手,是真的了!
惊叫声脱口的同时,浑身汗毛颤起,她翻转过身子重重跌到床右侧的地板上,又一骨碌爬起来。
那只手在她滚落的同时也重重落在她睡过的床上,苍白的手掌被皱巴巴的雪白被子无力托着,血色渐渐染红了白。
优念花眼前一阵旋晕。
床左侧的黑影一动,她更是吓得退后一步。
“啊——!你是谁!”
小姑娘越是吓得大惊失色,黑影黏厚骇人的笑声越是疯狂。
“你早上刚帮过我,现在就不记得了?”
优念花一怔,这个声音…
窗外拨云见月,一缕幽光照在对面,男人顺手摘掉头上的白色假发,笑容寒森的脸庞原形毕露。
那双蓝色的眼布满杀意,如匍匐在草莽的尖吻蝮,扭动着光滑冷血的鳞纹外衣。
“艾玛!”她惊呼出声。
这个犯罪潜逃的通缉犯!
他嘴角向两边大力一扯,露出在课堂上如出一辙的搞笑表情,映着房间的阴森,俨如黑暗可怖的人偶小丑。
“小优同学终于想起我。”他踏着钝涩的步伐,固定脸上的笑,步步逼近。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妻子是怎么死的?”
他笑着,右手托举高一个血色东西,红色液体顺着他的指缝下滑,已经凝固。
“她侵犯了我的禁地,以此为代价,我拿走她的心。”
那红通的一团的重重落在她光裸的脚边,滑溜溜的蹭上雪白的脚踝,优念花不住惊叫,跳到窗前,软着腿靠椅着窗台。
苍白恐惧的小脸像极了被围剿的无处可逃的可怜小鹿。
艾玛情不自禁咧嘴,哈哈哈哈…
震顶的笑声一**刺激着她的脑膜。
这个变态,居然随身带着活生生的一个人的心脏!
亲手害死和他生活三年的女人,他却还以炫耀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艾玛,你简直妄为人师,畜生不如!也只配半夜溜到一个女生的房间,威胁威胁病人!”
心早已扭曲的人哪会在意这种毫无攻击力的废话。
一道银光闪射到她的脸上,艾玛左手转动着银质长形刀片,自饮自醉道,“我想…小优同学的心,一定也会如你的脸孔一样美丽,不如我就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的闻老师。你猜,他收到后会有多惊喜…”
优念花腿肚子没出息的抖了抖,下意识的拉开身后的窗帘,暗淡的月光不留余地的洒进来,地板上血淋淋的心脏,白色床铺上斩断的手,一瞬间清晰在眼前铺展。
艾玛阴怿的脸孔在眼前不断放大,高耸的鹰钩鼻凑在她脸前,陶醉般嗅了嗅。
“哦…处子的馨香。”
“……”
她该怎么办,为什么还不晕倒,或者有哪路神仙半道降临解救她于苦海…阿璟在哪里呢,呜呜呜呜呜,阿璟!
少女的尖叫声划破云霄,隔壁安静病床上的一具躯体腾地坐直上半身,浑身缠满的白色绷带沉在夜里,犹如诈尸的木乃伊。
墨俟迷瞪的揉揉头发,他没幻听吧?
静静呆坐了会儿,整个世界昏暗无声。
他扶着脖子缓缓躺下,没十秒,又炸起一声凄厉。
病房隔音效果极好,可以想见对房的小丑女那是用生命在咆哮。
……
艾玛微恼的掏了掏耳根子,下一秒又扯起嘴角。
“放心,我的刀很快,不用等你耗尽生命,你就能看到你心脏的样子。”
优念花缩在最角落的墙角,没出息的抱着一只陶瓷花**,“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救命啊!”
哗啦。
花**碎裂满地,银色刀片划破淡蓝格子病号服,优念花探开半个身子,险险避开一刀。
就在这时,病房的灯蓦地打开,亮眼的光刺来,优念花眼前花白一片,几秒后才恢复清明。
房门口露着双眼与红色嘴唇的干瘪木乃伊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
“来人呐——医院进贼了——抓小偷啊——”
“……”
“……”
这清亮嗓子一嚎,走廊里很快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艾玛低咒一声,指缝间的刀片犀利飞向门口的碍事货。
华夏人就他妈事多,他见一个杀一个!
墨俟两眼瞠结,啊了声要闪开,只是拄着双拐的长腿不利索,加上倒霉,拐杖底卡在了门缝处,拔也拔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刀子飞来,他身体斜斜后歪。
叮——
刀片冷冷的插在颈托侧面,笔直穿透横面,稍微一动便能感觉到冰凉的刀刃抵着肌肤。
“我去他娘的二大爷的…”
差一点点他就英年早逝了!
优念花无暇顾及那飞出去的刀片,她感觉艾玛疯了。
胳膊被大力拽着直到窗边,艾玛推开窗,跨立在窗台上,猎猎晚风大口吹进来,他狰狞的大笑。
“既然活着无法帮你开膛破肚,那就跟我一起去阴间!”
闻聿璟害他任务失败、身份暴露,被组织和政府追杀,走投无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