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一动不动盯着那个香炉,觉得那个香炉很是普通,并且如果不是顾少渊指出来,恐怕她一直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东西,毕竟谁没事会去看天花板啊。
“一个香炉而已,能有什么能耐?”言九直言不讳,似乎没有什么怀疑。“不过一个香炉,为什么要放在那种地方?”
“没错,奇怪的就在这里。”顾少渊点点头,现在他的脸色竟然也恢复了不少,但比起整个人完全恢复还差得远。“如果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香炉怎么会被人藏到房梁上去?这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发现。”
“言姑娘可否帮在下倒杯水来?”顾少渊仍旧以一种最生疏的称呼去叫言九,言九倒也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刚刚那一席话说的有些让人尴尬了。
言九点点头,直接走过去把茶壶和水杯全都拿过来放到一旁,言九又准备直接坐到地上去。
“你坐床上来吧。”顾少渊把身子往床的里面挪了挪。
言九笑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刚才在地上坐了这么久,衣服也弄脏了,这样和你说话也挺自在的。”
“你没意识到自己会把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说出来吗?”顾少渊也不再让言九坐到床上去,但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还是为言九留出了空位。
言九一怔,没有说话。
“现在你的一切情绪都被放大了,说什么都不会过脑子,所有动作也都是身体的直接第一反应。”顾少渊喝了一口水便将水杯一直握在手中,没有再喝。
看着言九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顾少渊继续说道:“你对我的感情兴许只是大海里一颗针那么微弱的东西,但是因为在这里你面对着我,你心里的感情被无限扩张,你的言语不受控制,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这些都是因为那个香炉。”
“那你呢?”言九没有过问自己的事情,而对自己面前这个男子提出了再正常不过的提问。
“我也受到了影响,不过没有这么严重。多亏了你给我服下的‘玲珑丸‘。”顾少渊说谎了,他本身作为祁族人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但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会受到一些影响。那玲珑丸只不过是疗伤的良药,会让人的身体迅速恢复,可以算得上的灵丹妙药,但绝没有这种解百毒之用。
“这东西竟然是个这么好的玩意,不知这世上余下的几颗你可知在哪?我想着给爷爷带颗回去,这些年他身体愈发不好了。”言九似乎还是没对那香炉产生什么兴趣,这大概就跟在虚渺之地的顾少渊一个道理吧,两人差别不大。
“我其实原以为那香炉里的香烧的是处理过催情粉,所以才会无色无味无烟。”顾少渊继续说道,然后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他伸手去够茶壶,言九立马拿起了茶壶。顾少渊却接过了茶壶,没有让言九为他倒水。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言九也并没有就此将手收回去,而是等着顾少渊倒水完了之后结果水壶放好。
“你一直在喊热。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害人之心最常见的就是这个了。”顾少渊说得风轻云淡,刚倒好的水却一口都不动。
言九看到顾少渊倒了水却不喝,便问道:“不喝吗?”
“我们没剩下多少水了,在我们想办法能走出这个房间之前,我们都必须要保证资源。”顾少渊言简意赅的对言九说明了问题。他刚刚去拿水壶的寓意就在此,他想要知道还有多少水源能够支撑他们,毕竟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可不比那次在东郊林了。虽然说这房间里对于他们生活睡觉啊什么的要更方便舒适一些,可是论起资源可是大大不如林子里多。不说别的吃的,点心顾少渊房中倒是剩下了不少他白日里没吃完的,节省点食用至少能保证他们两人活命一个月,吃饱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强活命。可这水是最重要的,偏偏他们的水壶中只剩下了半壶水,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可能能够撑过一周,但两人的话最多三天。别的水他们房间里倒是不少啊,什么玫瑰花浴啊,药浴啊,还有参杂着顾少渊的血的洗脸盆里的水。可这些能喝吗?
言九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懊恼刚刚不应该把那干净的水拿去洗毛巾给顾少渊擦汗擦血什么,应该节省下来的。
顾少渊看到言九脸上有些自责,“一天时间。”
“嗯?”言九有些疑惑的看着顾少渊,不知道他说的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天时间我就能恢复好,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句话看似简单的通知言九一声,实则给了言九很大的安慰和鼓舞,言语之下也有让言九不要自责的意思。顾少渊果然是顾少渊,对别人的好无论如何都不想表现在表面上。
“那,”言九指了指房梁上的香炉,“你后来怎么判断出它是什么东西的?”
“嗯,因为我发现你并没有在我昏迷之时有任何僭越之举。”
“你不是都昏迷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对你做出什么?”言九好笑的说道,但举止之间还是有些害羞的模样。
“你为我敷好药之后便将我的衣服穿上有整理好了,我才会在醒来之后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不是吗。”顾少渊听了言九的语气也放松了些,不再是一板一眼的告知言九,那种顾少渊特有式的戏虐终于出现在脸上。
“其实我原先也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在后来我发现你的言行举止与平日里不大相同了,才猜测那是一种明月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