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这仅仅的一字犹如千斤之重,狠狠的砸在某个角落,将某些东西**成片片细碎的尘粒!
年轻男子似乎未曾察觉司徒先生那如死神般森寒,寒至灵魂的目光,仍是一往的冷静,沉着,镇定。因为这不是奉承的话,他只不过是将一个事实说出来。
有时候,诚恳和忠诚,通常都能让一个人丢失性命。
他当然了解司徒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也知道他在司徒四心里头充当怎么样的角色。只要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他相信自己今日、以后都一定可以好好的活着,甚至比很多人都好。
‘有’字余音在这豪华的住宅内回响着,然后渐渐低沉消逝,如同一曲提神的旋律!
现在,谁都要清醒着,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死神的乐音是否也是这么的嘹亮而短暂,平静后便是死亡?
夜,仍是夜深!
司徒四看着年轻男子的目光仍是这么的火辣,锐利而冰寒,如同千年冰山里雪狼的眼睛!
任谁都会相信,下一刻,司徒先生那蔓延的杀气便能将年轻男子绞成细碎的齑粉!
年轻男子依然一脸的镇静,谁也无法确定他是早已看轻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抑或是深信司徒先生即使杀死上千万的人也不会杀死他,还是根本未曾察觉生死危机,下一刻自己可能会死掉……
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进来,掀起住宅内沉沉的肃杀之气,再鼓起了三人沉沉的衣袂,然后又吹向它来的那个地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
一切仍是死悄悄的平静,可,可怕的暗涌却仿佛正蠢蠢欲动,再度掀起,覆没一切。
司徒先生又变回一脸儒雅的笑,忽然讲一句奇怪的话。“你不是单笏。”
在这么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说了这么的一句话,谁都会愣了愣,觉得漠然,可年轻男子却一脸淡定的神色,仿佛早已猜测到司徒四会这么说。他很诚恳的回答。“我是单笏,如假包换的单笏。”
“褚浚也是如假包换的褚浚?”司徒四又问。
“是的。”单笏回答。
司徒四好像已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还没有明白,摸了摸眉心,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只不过已不是以往的温柔儒雅的笑。
这是什么意思?
单笏看得懂,他又静静的解释一次。“刚才褚浚没有回话,只因司徒先生呼叫他小祺,他不是小祺。小祺是一个即美丽又让人难懂的女孩。”
嗯,司徒四仿佛此刻才忆起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孩,微笑着说。“小祺的确是个既温柔又野蛮、冰雪聪明又让人难懂的女孩。所以我早就叫她去执行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任务了。”
“是的。”单笏说。
司徒四又忽然问。“你们三人是我从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的废墟里找到的,你们三人跟着我也已有些年了?”
“是的,的确是如此。”单笏说。
“我的记性一向都很好。”司徒四走到褚浚身旁,背对着背,肩并肩,说。“褚浚……这次我没再呼叫错你的名字吧?”
褚浚没有说话。
司徒四问他。“如果我要黄戟一辈子都动不了,你能在几招内,让他不再在我眼前动一下?”
“七招。”褚浚回答。
短短的两只字,简捷而有力,就像他做人一样。
如果两只字便能表明自己的立场,自己的意思,他从不多说一字。就好像他多说一字,就会使他呼吸不过气来,要了他的命。
司徒四知道褚浚所说的七招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两只字足以表明了一切。
“如果黄戟是你的敌对的人,今日就已该死了,你还会不会让他活过今日?”
“不会。”褚浚说。
“借用药物和术法来隐藏自身能力的徐再而有没有能力伤得了黄戟?”司徒四说。
褚浚沉默,不久才淡淡的说。“没有。”
“这个世界有谁会这样明明可以一手解决了一切障碍却又假装仁慈放过了这碍眼的东西?”司徒四说。
褚浚没有说话,他仿佛觉得自己今日说的话已经有点多了。有些话也已不需要他说。这里会有人替他说下去,而且比他说的还有意思,比他说的还有趣!
单笏已经替他说话了。“有一个人,这些年来,那个人一直都使着让人恶心的仁慈手段。”
司徒四又转过了身,走过去坐在深红色沙发上,拿起了一杯红酒,又开始了品酒。
他并没有问单笏那一直都使着恶心的仁慈手段的人是谁,他知道单笏会懂得他的意思,现在他正等着他一直都在等待的秘密从单笏口中说出。
这个秘密一定非常有趣!
单笏也沉默了,这个事实他必须理清楚,也必须想清楚应该怎么样告诉四爷。因为这个事实如果处理得不恰当,会要了他的命。
“韩昱没有死,他和他的追随者都没有死。”
司徒四竟然还是一脸的笑意,,没有生气,没有吃惊,至少没人看得出他的脸上有这些情绪。他神色间反而隐隐有一丝觉得有趣的表情,如同看到已任凭自己玩弄于股掌中的老鼠,明明确实已死了,可放手之后老鼠又活生生的活过来了!
确实是有趣极了!
单笏看了看她,才接着说。“自从三百多年前仙辰阁发起了史前的第一场大战之后,有关于韩昱的一切甚至于他本人都一起销声匿迹,犹如人间蒸发,我们和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