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粗俗,不能近身侍候公主殿下。”姜琬说的很冷清。

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公主,跟她说话都觉得自虐,还近身侍候,不如杀了他痛快。

昭城公主不怒反笑,上挑的长眉更显得蛮横跋扈,“姜琬,姜公子,跟了本公主,你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她可是本朝最美的公主,皇帝视她为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就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能被她瞧上,不知道走了多好的运道呢。

姜琬不为所动,玉面肃然:“姜某没有那个造化,高攀不起公主殿下。”

这个少年不仅容貌上乘,难得他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处处都透出一股清高淡雅的气质,想来真正的绝代风华,应是形容这样的人的。

“你……”昭城公主看的心中一颤,然而见他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气的粉面通红,一把扯下面纱,露出那张艳色无双的芙蓉面:“姜琬,你别后悔。”

她就不信有人竟不为美色和皇家驸马的荣华富贵所动。

姜琬睨了她手里的面纱一眼,墨眸淡然:“公主殿下,别折了您的高贵。”

他的不屑彻底惹恼了她,昭城公主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抬脚,转身,走了。

很好,姜琬,不让你挫骨扬灰,我就没脸再当这个公主了。

“殿下消消气,不过是个穷酸的小吏之子,犯不上。”跟在昭城公主身后的侍女见自家公主气的冒火,急着道。

就算是招驸马,姜琬这个条件,也入不了皇家的眼。

不过一面首的备选而,回府后找几个侍卫直接绑了人过去弄到府里玩儿就是了。

“去见陛下。”昭城公主冷着脸喝了句,踩着绣凳上了马车。

这边,姜琬握着书的手颤抖了下,抬头望望窗外,山雨欲来,正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时刻。

昭城公主触及了姜琬的底线,她先是给姜如玉下套,把她推进火坑,又上门来挑衅他,着实可恶。

可她是皇帝的女儿,是公主,他拿她没有办法。

——暂时不能奈何她,以后……呵呵,走着瞧。

姜琬觉得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眼下,他怕是要担惊受怕几日了。

谁知道昭城公主会想什么法子来为难他。

皇宫内。

裴秀才批完奏折,正要起身去陈皇后那里,就见昭城公主哭哭啼啼的进来了:“父皇要给女儿做主啊,女儿被人给欺负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乍一看还挺令人心疼。

裴秀穿了一身玄色金线绣龙的袍子,身材中等,微微发福,浓眉,深沉的凤眸敛着精光,他走到跪着的昭城公主跟前,大手拍了拍女儿的肩头:“有话好好说来,朕为你出气就是了。”

昭城公主一听更拿捏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女儿的侍读如玉姑娘去了太子府上,女儿舍不得她,听说她有个兄弟在西山住着,便去,便去见了一面,想打听如玉的事儿,谁知那人不识好歹,对女儿不屑一顾,还羞辱了女儿一番,女儿身为公主,这般被人轻视,实在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裴秀背着手踱了几步,显然只留意了女儿说的前半句话:“你的侍读去了太子府上?”

前几日他不是才因为太子勾搭自己皇姐侍读的事儿训斥过裴据吗?

怎么还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把人弄到自己府上去了。

“是,父皇,那个女子还入了乐籍,也就名正言顺地不回女儿府中了。”昭城公主回道。

“入了乐籍?”裴秀浓眉一蹙。

能选入宫中作为公主侍读的,都是门第清贵人家的女儿,忽然入了乐籍,这里怕有蹊跷吧。

“太子府里的,管他是伶人还是姬妾,日后……”昭城公主的话就此打住。

日后,皇帝驾崩,太子登基,还不都跟着鸡犬升天。

姜如玉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哼,当她不知道。

“对了,太子还从锦衣卫的监牢里带走了顾玠,就是……裴澄那个贱婢的女婿……”昭城公主见裴秀不说话,又道。

裴秀还是没开口,他所有所思地用手指点了点御案,目光落在一沓奏折上,那全是大臣请求朝廷对浙西开战的。

是的,瑱王裴豫反了。

他截了朝廷的两税,置朝廷召他回京的圣旨于不顾,朝中没有人咽得下这口气,纷纷请求征讨。

“顾之仪的儿子?”想了半天,他突然问身边的人。

一个年老的丁太监反应过来后道:“是,公主殿下说的正是天元十年高中探花的顾之仪的儿子,曾在江南府中了小三元,若不是瑱王叛变,这次江南府乡试,解元就该落他身上了。”

“哦。”裴秀听到这里眯着眸子,“着人去查查,他是如何跑出浙西的。”

难道是裴豫故意放他出来的?那么,顾玠会不会和他联手,在京中作为内应,给裴豫送信?

这么一想,他的手抖了一下:“他是何时认识太子的?”

“父皇可知道,顾玠是姜如玉的姑表兄,还有,姜琬又是姜如玉的亲兄弟,还是宗太傅的准女婿……”老太监还没说话,昭城公主就说了一连串的话。

绕来绕去的,就把姜琬和他身边的人全网罗进去了。

“是这么回事。”皇帝裴秀恍然。

昭城公主愣了愣,难道她父皇不担心顾玠和姜如玉对太子别有所图,还不赶快下令去抓二人。

“父皇,他们会不会对太子不利……”她假惺惺地问。

太子对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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