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穿的是蓝裙子,再配上一双黄布鞋,好土啊。不过听完张媒官的话,雨晴立刻笑道:“谢谢秋姨。”小心的换上,走了几步:“很舒服啊。秋姨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媒官眨眨眼,“光许你天天空闲,就不许秋姨偷懒啊。”
原来,公务员总是很清闲的,不分现代古代。雨晴偷笑,对于自己考官媒的动力又增加了几分。
“秋姨,你说这儿的人,为什么用露水洗脸啊,那么一点水,能洗干净吗?”
“这才是刚开始,一会你到海滩上看看,今天得有一大半的东海人都跑到那儿去了。”
“去干吗?”
“去洗澡。端午这天,他们海边人都去洗海水澡,说是洗龙水。真是,那么多人,男男女女凑到一起,也不知怎么想的。”提到这儿,张媒官就不由得带出了些不屑,虽然大官庄离东海县不算远,但是十里不同俗,张媒官一直看不惯这一点,她是保守的内陆人,看不惯张扬的海边人。
“原来如此。可能是早上用露水洗不干净脸,所以得用海水冲冲吧。”雨晴点点头,难怪端午节县衙不放假,反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连张媒官这种媒官都要跟着出勤,原来是有万人共浴啊,有人的地方就有风波,有风波的地方就需要官府。
“用海水冲?还不得一身盐粒子啊。不过也算是一景,你要不去看看吧。”张媒官眨眨眼睛:“我们县令可是一早就赶到海边了呢。”
雨晴本来不想去看热闹,见识过现代电视威力,见多了美女的走光图片,怎么会将一大群没什么身材的人洗澡的事情放在眼里呢?就算是不穿衣服又怎样?有人原意露,有人还不愿意看呢。按照她的想法,她应该回到家里,见见父亲沈留。离家已经是多天,也不知道父亲过得怎样了?
雨晴不像古人,将半天的路程看的多远,好像天涯海角一样。
只是,前几天,雨晴听人说,端午节这一天,东海王要率领家眷进行祭祀。原来,端午这一天,是传说中的钟馗捉鬼日,东海王作为当地最高长官,这种节日的祭祀活动,绝对离不开他。
雨晴因此留下来,想着东海王来,说不定悠然也能出来,如果跟着去,也许能看到悠然呢。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能听齐守谦说起王府的事情,间接的可以判断悠然的处境不错,不过雨晴总是有些不放心。
吃过早饭,雨晴跟着人群到了钟馗庙,只是个县城的寺庙,占地并不大,雨晴来到之后才发现,像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根本不可能进的庙内,庙的周围站满了一圈王府侍卫,将老百姓格在外面。
齐守谦也不在这儿,他领着人去了海边浴场。雨晴觉得,齐守谦应该是很不喜欢王府的人,虽然从来不曾听他说过。因为祭祀和沐浴不是同时的,要等这儿祭祀完了,那边大浴场才开始。按理说,齐守谦应该蹲在这里,等着巴结东海王,可是他没有。
雨晴努力的垫高脚尖,也许一会儿王府家眷进来的时候,能跟着远远看一眼呢。挤了一会,雨晴浑身冒汗,周围是人山人海,都等着看热闹。
又过了一会,终于跑来几个人,大声嚷嚷着,让人安静。他们眉目粗豪,嗓门极高,带着一股子不同于寻常人士的味道,尤其是眼神极其锋利吓人。让人后背发凉,他们眼光扫过之处,人群立刻安静了许多。
原来先皇在世时,东海王是叱咤风云的将军,本朝地南部江山由他来镇守。后来新皇登基后慢慢权利被架空,东海王本人也开始低调起来,后来又与海棠成就一番佳话,落得个fēng_liú王爷的称号。这几个人,就是当初随着王爷出生入死从沙场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近年来才闲了下来。
因为今天是重要场合,担心王府内眷们出了问题,才请出这几尊神来镇守。
慢慢驶来了几辆马车。只有东海王正妃的,其他人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雨晴怀着一丝希望,不停的张望,按照她地想法,祭祀应该是男人的事啊,怎么可能让个女人来呢?东海王会来的,悠然也一定会来的。
雨晴正胡思乱想,突然人群动了,潮水一般朝着东边涌去。原来祭祀结束后,人们要赶紧跑到海边沐浴。谁去的早谁就沐浴的干净,越能去秽避邪。雨晴被人群拥着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从人海中脱身出来。
要论奔跑速度。雨晴绝对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她是逆流而上,如同一条小鱼面对一浪接一浪的人潮,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雨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乱之中,雨晴一把扯住一人地袖子,那个人似乎也不愿意去海边。和雨晴一起慢慢向路边的巨石靠近。
终于从危险中脱身而出,雨晴这才想起还揪着人家的袖子呢,急忙想要道谢,看清来人时,楞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身形高瘦,衣料嘛。倒是看不出好坏。更主要的是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五官。但是十足一副恶人相。
胡子男看雨晴发愣,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吓到你了?”转身就走。
雨晴慌乱的伸手,重新抓住胡子男:“大叔,别生气,小女子是少见多怪。。大叔您别生气。还有,谢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胡子男又楞了一下,似是被雨晴的称呼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