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看明白了,念念也没有办法,人穷命贱,她只能低头,等着不可知的命运。
后来杨逊拖着病体出来。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这就离开,或生或死再不与陈家相关。”那些人才偃旗息鼓而去。
念念雇了个车,带着杨逊连夜赶路,离开了陈家集,而杨逊这一番折腾。命差点没了。病的昏昏沉沉的时候,吐露了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大秘密。
原来。当年杨逊家道中落,父亲离世,竟然都和陈夫人有关。当年陈俊卿的父亲陈显喜欢上了一个南方女子,杨逊的父亲是他的好友,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鼓励了一番,说什么男儿在世,哪能受制于妇人。所以陈显就建了个园子,和那女子双宿双飞。没想到陈夫人手段了得,最后逼走了那个女人,而陈显心灰意冷之下,也很少呆在故乡。
只是苦了杨逊的父亲,成了陈夫人地仇人,他家虽然大富,祖上却是读书人出身,世代又以诗书传家,论心机谋略根本不是陈夫人的对手,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不久就赔了个精光。而这些,杨逊在五年前父亲临终时候才知道,那时候他还一心一意要娶陈紫苓过门呢。父亲过世后,杨逊当起了无赖,陈家倒也没再找他的麻烦,虽然退了紫苓地亲事,可是原因在于杨逊,不会影响到她的名声。杨逊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总算没有伤害到紫苓,那个他自小定亲的女孩,就算无缘娶她,也总是希望她能更好。
杨逊觉得,只要紫苓好,自己的那些事情,也就能放下。毕竟,杨家只剩下杨逊自己,也不回有人计较那些恩怨。
没想到紫苓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那时候正好认识了梅心儿,学了些杨逊娶亲,竟然偷偷摸摸找来,被陈夫人发现后,几乎要灭了杨逊。
杨逊的经历,又激起了念念心底隐藏的仇恨,当年她也是这样任人宰割,两个身世相仿地人就这样相依为命。而病愈之后的杨逊,还定下了目标,要替杨家重振门庭,要将陈夫人加在他身上的都讨回来!
念念和杨逊都是经历过生死,也看透生死的人,做起事情来自然比别人少了些顾忌。就在念念和雨晴那些闲话家常的日子里,两人已经定好了计划,现在不过是念念回去实施第一步而已。
雨晴默然,她一心想要帮着陈晓丽出版小说,而现在这样,是否如同言情小说里面的宫斗一样,脱下粉红地外衣,是赤裸裸地阴谋吗?雨晴只有沉默,站在杨逊和念念的立场,他们并没有错,甚至以后身为陈家人地陈晓丽,也没有立场指责,毕竟念念是在帮她圆梦。
余下的路程,走的特别平静。很快陈家集在望,纵横的河流,繁忙的码头,忙碌的人群,还有得到消息等待的陈晓丽,雨晴看着这一切,失去了平静面对的勇气。
念念知书达理,见多识广,又是同为女人,对念念小说提出的意见更为中肯,而陈晓丽简直要当神来膜拜她了。
念念有够当主编的实力,面对此情此景,雨晴只有苦笑。推说要回家看看父亲,坐着那辆小马车回了大官庄。
麒麟书院培养出了自己的第一批毕业生,过几天他们就要奔赴各地实习了。这段时间,沈家的铺子开遍了大江南北,以茶叶为主的同时,也做起了布匹丝绸买卖。这些毕业生,就要先到沈家铺子里实习,然后择优录用,而正式录用之后,待遇自然优厚。
雨晴回到大官庄的时候,正赶上麒麟书院鞭炮齐鸣,麒麟书院第一届毕业典礼开始了。很多大官庄的人都赶来看热闹,而村长高士德则作为嘉宾被邀请参加。
坐在主位上的高士德,内心激动而表面上维持着严肃到死板的表情,第一次出席这样正式而光荣的场合,高士德感触良多,真要表达的话,那就是一个字,好。因而看向沈留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思索和感激。
大官庄,大官庄,难道大官庄的辉煌荣誉就要寄托在这个人身上吗?高士德有些不甘心,也又无可奈何。
雨晴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一袭白衣的父亲。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父亲说过,此心安处是故乡,而对雨晴来说,有父亲的地方就是心安处。
“方媒官,要进去吗?”这是东海县县衙地车夫。因为雨晴因公出差,特意配给了专车和车夫。
雨晴摇摇头,还是先回家等父亲吧。这么重要的场合,能够看到父亲就行了,进去反而打扰了父亲。雨晴知道,这个麒麟书院,花费心血最多的是父亲,他理应独享这光荣时刻。
如果说这段时间。大官庄变化最大的人是谁,肯定就是赵大牛。
自从上次救过春燕,又加上高士德的宣传,还有那句“建设精神文明新农村”地口号,赵大牛俨然成了新时代农民的代表,人人见了大牛都要
雨晴回到家,立刻觉出了翠翠的变化。和上次见面一样,翠翠还是一心扑在养鸡事业上,天气热了,母鸡下蛋量减少。翠翠每天费尽心思的改进饲料,想尽办法给鸡们防暑降温,只不过在雨晴看来,翠翠似乎花在鸡上的心思太多了。
以雨晴两世为人的经验来说。一个女人这样投入到工作中去,往往就是因为为情所伤。而翠翠,为情所伤?不可能呀,她每天除了呆在家里做饭,就是出去喂鸡,除了那些鸡还能遇上谁呢?
如果是大牛,上次大牛定亲都没见她变色,现在大牛的婚事泡了汤。翠翠反而失恋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