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独我同顾国在宿舍玩扑克游戏。无意中,我向顾国询问他受伤的经过和挨打的原因。
顾国不紧不慢地说:“整个事情全因黄李的女朋友王倩,她说班里的郝龙对她有非分之想。这样,黄李就让我帮他助威,一道去教训教训郝龙。到了郝龙宿舍,黄李发现独郝龙一人,胆子大了,心也无所顾及,不知从郝龙宿舍哪里摸到一条桌腿,直接超郝龙一抡,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一抡,竟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郝龙的头,直让他鲜血往出来涌。黄李见自己失手,就临阵脱逃了。而我和还没来得及逃,就被郝龙拿起黄李扔掉的那条桌腿,乘我不注意,在我后背带头一下,只等我眼睛两晃的工夫,鲜血就如泉水般往出来涌。”
说句实话,一个多月以来,看着顾国有气无力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和袁童又没日没夜地伺候着他,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竟是黄李这家伙的一次乘人之危后的临阵脱逃。我不由地气愤难平,便骂顾国道:“小顾,你也不打听打听那郝龙,就跟上黄球班长招惹郝龙那种学校的混混。唉!我又怎么说你好来,看你一天不是在玩你的什么网络游戏,也很开心惬意吗怎么突然那根神经不正常了,又跟上黄李那菜鸟人去逞能、耍能、显能,你究竟图个什么能呢况且自己是那根葱那个蒜,也先不掂量掂量清楚了,就笨头呆脑的跟上别人去做那种吃力了却落不下人情的事情!”
“唉!冲哥,我也很后悔,为了别人的事情,别人把人打了,竟毫发未伤,而自己倒替别人挨了一棒,伤成这样,我实在想不通!”顾国也气愤地说。
“你能想通什么来,以黄李的狡猾,就是他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他很开心地数钱着。论心计,论奸滑,我敢十倍打保证,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后没事了,尽量避免同这种人来往,对自己大有益处。什么鸟人吗,把事情惹下,他倒顺门溜了。你被打成那样,他却把自己跑得老远老远,算什么狗屁的哥们吗还有,郝龙这家伙,在美术学院,听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天净耍的阔,跟前都是红头戴绿的,典型的一个校园大哥大式混混,打起架来,更是阴毒歹狠。上学期放假的时候,就因为一点事情,我和他的哥们常虎干了一架,他来了后差点把我给打一顿!”冲舟又有些不平地骂顾国。
“怪自己运气不好,活该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不提也罢!免得恼心费神地气愤!”
“话又说回来,只要你人能够身体痊愈,那便是前生修来的福。但我不明白一点,你伤的时候,为何在楼道台阶上一直躺着”
“起先,我以为没什么大碍,就从郝龙的宿舍跑出来,结果没跑几步,头晕目眩的,就瘫软在哪儿了。我见黄李已不知去向了,就给你打电话。”
“你也真够‘小蝈’的,竟比我小时候河边戏水伤了半个头还来的猛!”
“什么猛吗,不就是人急了,不知其可地乱投乱撞而已!”顾国有些无奈,“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小时候的猛吧!”
“我们农村的小孩子,不像你们城市的孩子,一到暑假,就成天坐在电脑旁玩游戏什么的。我们的娱乐方式,不是往山里的林中钻去抓鸟,就是约上几个小伙伴,在小河中堵个老高老高的蓄水池,大家tuō_guāng衣服,晴天就泡在里头,或是洗澡,或是学游泳,但更多的是玩。一般情况下,我们玩水,胆小点的人,选择从河岸较低的位置往水中跳,而像我这种爱冲动喜冒险的人,就专拣最高的河岸往水里跳。有一次,我选了一个很高的位置,用尽了浑身的肌肉弹力,想冲进水中,来个鲤鱼戏水。可一头扎进水中,头不小心撞到一颗水底的石槛上。等我把头从水中伸出,血已哗哗往出来涌,其他玩水的同伴都吓得直呼‘爹妈爹妈的’,而我用手往脸上一抹,便喊着‘没事没事的’,还数落其他同伴不应如此大呼小叫。起先,我以为用手按住伤口,血就停了,谁知,我满手的水渗进了伤口,血越发止不住了。我才吓得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直奔蓄水池附近的邻居家,去索要几颗止血的药。到邻居家,那阿姨见我满头是血,赶紧拿了几颗止血药粒往我头部的伤口敷抹,可我伤口的血涌得比趵突泉还来得激烈,任凭那位阿姨怎么上药敷抹,血就是不止。吓得阿姨就给我胡乱地穿了件他家儿子的衣服,用自行车把我带到村里的诊所去治疗。可倒霉的是,去了几家诊所,给人看病的医生都不在家。无奈之下,阿姨又把我带到村里专给骡子和马治病的老准兽医处治。刚去的时候,那老准兽医见我伤势严重,生怕自己不能胜任,就不敢接我这份病活儿。可那会子,在村子正规医生一时难以找到,去县城治疗又太远的情况下,这位准兽医才是最佳的不二选择。况且我头部流出的血早已凝固成了血片,一团一团的,像蛇身的块皮。阿姨看情况不妙,自己把责任全部承担下来,强行让那老准兽医帮我清洗包扎。阿姨担待了责任,老准兽医才战战兢兢地帮我清洗。还有,那跛老准兽医是被眼前我的情势给吓傻了,还是自己本就是个忽悠村民的兽医竟给我缝伤口的时候麻药也没用,只把我疼的。”我把头伸向顾国,“如果你不相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