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楚彦谦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夹杂着说不出来的韵味,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之处,道:“可惜啊!茉儿先占据了西王爷这儿,让花姒锦再无缝可进,他们二人年少定亲,依这二人的性子,必然是相亲如宾的一对神仙眷侣,不过可惜,茉儿你的出现,让西王爷失了本性,化身为鬼,让花姒锦失了归宿,半生悲凉,你这丫头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对,他们两还真是在坑里。”

原本楚彦谦这话听起来像是对花清茉的指责,但是吧,他这略带玩笑戏谑的语气,让指责顿然变了味,仿佛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一般。

花清茉也被楚彦谦这话说的有些头疼,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无奈:“表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楚彦谦以为花清茉要说令人惊艳之言,顿时兴致来了。

望着楚彦谦兴致勃勃的脸,花清茉笑了笑:“口多言,为其离亲也。”

“七出之条?”楚彦谦有些纳闷了,花清茉为什么突然说起了七出之条中的口多言这条。

此时白紫箫笑出了声,双眸凝视着花清茉:“茉儿,你太顽皮了。”

“茉儿觉得自己很好啊!”白紫箫这话一出,花清茉便知他懂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也没啥,只不过她自己突然转换话题太快,楚彦谦身于其中,无法反应得及,也属正常。

“你们到底在说何事?”楚彦谦被花清茉白紫箫两夫妻的言语弄得更加迷糊不解,‘口多言,为其离亲也’。这不是七出之条中很寻常的一条吗?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顿了顿,楚彦谦突然发现不对,瞪向花清茉,语气微微沉了沉:“茉儿,你是在说你表哥我太多话,喜欢说别人闲话,喜欢嚼口舌、说是非吗?”

“表哥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倒省了茉儿解释的时间了。”花清茉点了点头,笑容淡雅清隽,动作温和端庄。她走到白紫箫身边坐了下来,手拉了拉白紫箫的袖袍,道:“你们刚才再说什么?”

“楚世子想要求本督主派他去定阳关对付临月大军,说是要报复家国被破之仇。不过定阳关有夜相国、夜祯还有本督主一直培育的手下,并不缺人。”白紫箫侧头看着花清茉,唇角上的笑意深远,让人感觉仿佛是在密林深处的清晨。光影透过无数树叶叠加的缝隙照了进来,驱除了点滴黑暗,带来了些许光明,但是这不纯粹的黑暗,也不完全的光明,是一种罪孽的没,刻人骨肉,勾人心魂。

听到白紫箫这么一说,花清茉的不禁转头看向楚彦谦:“表哥,你是想去报国破之仇,还是想要暂时远离临安城,回避与楚王府的接触?”

楚彦谦心中的确有这想法,而且这想法还是他此番动作的主要原因。白紫箫其实也清楚的很,但他知道并不点破,可花清茉却毫不遮掩的全部说了出来。

如此做法,到底该说她聪慧,还是狠心?

当然,楚彦谦也知道,花清茉是想要自己正视此事,面对此事,也正视自己,面对自己。只不过,他不是神,不是鬼,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但凡是人,心总会有柔软的地方,总会有想要逃避的事。

他,自也不例外。

“茉儿,勿在人前揭人之短,这可是世人相处间默守不变的规则。你这样直接,不怕表哥难受吗?”楚彦谦沉默了些许时刻后,微笑着开口,笑容未变,随意洒脱。但,在这抹逍遥自在的笑容之中,还是免不了一抹孤寂的存在。

“表哥,世人都知道你fēng_liú成性,一直在干糊涂事。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人活于世,难得糊涂,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站到了我们这边,在结束战乱之后,你定然会遭受朝廷一方的唾弃以及仇骂。其实你想过没,只不过是所朝方向的不同而已,他们会憎恶你,怨恨你,甚至无法原谅你,不过是因为他们输了,你赢了。若是反之过来,你输了,他们赢了,他们或许会同情你,说你选择错误,走上歪路。深究其因,不过是输赢罢了。”花清茉的头靠在白紫箫的肩膀上,唇角的笑意未减,但是言语却放肆一般的温柔了下来。

楚彦谦既然站到了他们这边,那么帮他劝他,便是她可以做的事情。对于楚王府,对于曾经的朋友伙伴,对于他一脉传承的血缘至亲,他会迷茫,会逃避,只是因为他骨子里还是重情重义。即使,他背叛了,依旧改变不了这点。

花清茉的话是规劝之言,这点楚彦谦自是清楚无比。只是这看透了一切的言语,看穿了所有的字眼,让他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先前不过是一叶障目,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更都是过眼烟云。

“谢谢!”楚彦谦轻阖上双眸,缓缓的抬头。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唇角的笑容温暖的就像四月芳菲落尽时,映在满地落英之上的日光。

浅淡的色彩,柔暖的温度。

睁开眼睛,楚彦谦望着被日光照的透亮的营帐,神情和缓,他低头看向白紫箫,单膝跪地:“九千岁,彦谦请愿前往定阳关协助夜相国,望九千岁能够恩准。”

“楚世子既然这般想要建功立业,本督主便准了你。”白紫箫说完,拿起旁边放着的一份暗紫色折子,直接丢给了楚彦谦。

接过折子,楚彦谦迟疑了下来后打开,望着上面如冷锋一般锐利的字迹,楚彦谦笑了笑合上折子,对着白紫箫摇了摇:“九千岁,你这是对彦谦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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