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桂花巷。
天气阴,丁婆婆的店后院,凉风习习。
杜经理夫妻前脚刚走,危子训后脚就进来了。
他带来一个好消息:“范致中已经被批捕。”
于微时问:“是回原籍受审吗?”
“不会。”危子训叹气:“这一次还真得感谢你们。不然,这些悬案……”
“我们也是歪打正着。”
寻呈翼看到危子训的车开过来,也从修理铺赶来,进店就问:“危警官,范致中都招了吗?”
“你是指杀母?”
“对。动机是什么?”
于微时也竖起耳朵听。
她太好奇了,为什么身边独子的范致中,会跟母亲起争执,进而失手杀母,还逃亡这么多年?总得有原因吧?
危子训看一眼专注的于微时,面露难堪:“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危警官,不能透露一二吗?”
“对你们还是可以透露一点的。”危子训干咳一声,四下看看。
丁婆婆在前店整理,最近生意一直很好,要补货了。
后院就于微时,寻呈翼和他。
都不是外人,按理不用支吾的,只是深层次动机,当着于微时说不出口。
“怎么?动机很荒戮?”
“嗯。”危子训一向爽快,这回却挤眼,假咳,摸摸鼻子,小动作不断。
于微时更好奇了,催:“危警官,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到底什么原因啊?”
“呃,这个,说来,挺不堪的。”
寻呈翼挑眉:不堪?
“有多不堪?”于微时没在意。
危子训心一横,咬咬牙:“嗯?我长话短说吧。当年的案子,跟luàn_lún有关。”
“哈?”于微时下巴一掉,眼珠快突出来了。
只有寻呈翼面色平静,好像猜到似的。
危子训三言两语:“范教授平时工作忙,一向扑在研究上,家庭方面很少顾及到。范致中跟母亲的关系很亲密,他母亲对他也投入了不少希望,然后也不知怎么,就超越了母子关系。范致中上大学才明白这种畸形的母子关系,想划清界线。不过他母亲,控制欲比较强,然后暑假那一天,两人起了争执,范致中失手错杀。”
“这些,是他的供词还是有第三方佐证?”于微时很冷静的指出关键点。
总不能人死了,范致中怎么说就怎么信吧?
危子训艰难道:“警方有搜到旁证。邻居也有流言蜚语。母子之间的书信来往,也透露出更亲密的关系,所以范致中的供词,基本可信。”
“那范教授……”于微时同情这个父亲。
“他,很受打击。五年前就瘫在床上,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危子训轻叹。
妻死子逃,范教授为人古板,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没想到,儿子抓到了,动机却是那么不堪,受到的打击,那是双重的。
寻呈翼指出一点:“范致中,是不是心里有点扭曲?为什么会针对单身自由行的女游客?”
“据他自己说,在尽力控制。但自从杀妻开始后,就控制不了自己。但凡跟他母亲有点挂相的女人,只要是独自一人,就会手痒痒的。偏偏他是医学高材生,瑞山又有现成的药草供他试验。做的巧妙,所以这么多年都没事发。”
于微时下结论:“心理还是扭曲变态了。”
寻呈翼摸摸下巴:“不过我忘了问,他当时为什么会在山溪对我们下手?难道大白天,他一点顾忌也没有?”
“这一点,我听那边的同事问了。范致中倒是交待的痛快。”危子训看一眼寻呈翼:“他说,看出你不是好惹的。但因为对于小姐志在必得。打算等你昏迷后,直接杀掉,抛尸荒山。反正那一片山,他熟悉。”
于微时惊:“那可是大白天?”
“山里空无一人,他并不在乎白天黑夜。当然黑夜行事更安全就是了。”
好吧,有些人就是胆大包天。
过了一会,于微时问:“梅姐会怎么定刑?”
“帮凶,死刑不太可能。”
“她知道范致中杀了那么多人吗?”
“隐约知道。但都没亲眼目睹。”
于微时摇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助纣为虐的女人?她讨好的范致中,难道没想过,有一天惹怒了他,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吗?”
寻呈翼笑了下:“她要是考虑这么多,也不会成为帮凶了。”
“也是。”
危子训在店里用过中饭才走。
最近海市风平浪静,没有刑案发生,他也轻松多了。也就没理由一直留在丁婆婆的店。
下午,阳光仍烈。
快到中元节了,丁婆婆格外忙碌。
进货这种事,还得她去办。
于微时看店,顺便扎花圈,练画符,也没闲着。
寻呈翼赖在店里,手指灵巧的帮着编花圈扎纸别墅什么的,扎的比于微时要好。
“你不去铺子里看着?”
寻呈翼低笑:“现在是午休时间。”
“小明现在可以独挡一面了?”
“嗯,半面吧。”寻呈翼点头:“简单的家什他能搞定,太复杂的先放一边等我来。”
于微时也没话说的。
跟他相处久了,竟然比原来不自在些了。
寻呈翼悄悄瞄她:“微微,晚上有空吗?”
“有呀。”
“看电影去吗?”
于微时轻轻抿嘴笑,眼角一斜:“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吗?”
“有。动作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