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七皇子便收到了司南笙的书信,约他出来一叙,时间地点都没有说,只说到时马车会来接他。
楚寒箛看着手中的书信,脑海中无数想法,随手将书信放在一旁,旋即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然后继续拿起桌上的奏报处理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桌上的奏报都处理好了以后,夕阳已经逐渐下山了,他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肩头,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背,然后走出了书房。
刚出了书房,就见管家来了,管家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殿下,府门外有辆马车,说是司小姐吩咐来接您的。”
七皇子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早上的那封他随手放在一边的书信,他点点头,“我去换件衣服。”
见管家一脸欲言又止,他问:“怎么了?”
管家这才想了想,还是说了:“殿下,司小姐派来的马夫说,让殿下独自前去。”
七皇子还没说话,管家就已经一脸担忧的说道:“殿下,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八殿下和司小姐了,八殿下又与殿下向来不睦,殿下此行会不会有危险?殿下还是不要去了。”
七皇子嘴边勾起笑容,“怎么能不去呢?不去怎么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说完就径自走回了房间。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位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没再说什么。
七皇子换过衣衫,坐入马车里,来接七皇子的还是上次去接八皇子的那位马夫,七皇子也没有问,坦然的靠在软枕里,闭着眼睛,任由马车将他带到什么未知的地方,而他则闭着眼睛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马夫率先跳下了马车,向着马车里传话:“殿下,到了。”
七皇子这才猛地睁开眼睛,神色如常的撩起帘子下了马车,他落到地面后,才开始打量眼前的一切,这是一处桃花林,桃花依旧繁茂,开的正盛。
这是一种反常的情形,通常进了十月,天气会逐渐转凉,而桃花这种花花期不长,只在三四月开放,然后今岁也不知真么缘故,十月的天气也没有一丝一毫转凉的迹象,桃花反而开的无比灿烂。
民间许多百姓都在议论这一妖异的现象,认为是不详之兆。
朝中大臣亦是如此。
皇帝为此也有些忧心,却又苦于没有解决的法子。
他今天在书房处理的奏报就有好几份是下面的人提上来的解决之策。
他放下心头的思绪,只见桃花林深处,一人席地而坐,四面纱帘将她围绕其中,女子身前一张矮几,架着一把古琴。
女人素手纤纤,指间翻扬,一曲高山流水便回荡于桃花林间,七皇子并未动,只是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去听那琴音。
直到一曲终了,女人站起身,缓缓打开面前的纱帘,浅浅淡笑,微微福了福,“殿下。”
七皇子这才抬动脚步,走向她,穿越过桃花林,站在她面前,“司小姐琴棋书画果然是样样精通呀!”
司南笙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殿下太过夸奖了,我其实每样都只是略懂一二罢了。”
说着一指旁边的矮几,让七皇子坐下,七皇子看看矮几下还铺着一张锦锻,矮几上放着几样水果,和一壶酒。
“殿下请坐。”
七皇子缓缓坐在锦缎上,看着周围的桃花林,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他举着杯子凑到自己鼻间,浅酌了一口,酒味绵柔,回甘久远,“好酒。”
司南笙闻言温婉一笑,“这是我酿的桃花酒,能入得殿下的口,就已经是它的荣幸,哪还堪得殿下这个好字。”
“哦?这酒是司小姐酿的?那我可真要细细品品了。”
说着饮尽了杯中的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司南笙也不急着说什么,而是素手翻飞,又拨弄起琴弦,曲子从她手中流泻而出,七皇子随意放松的倚着身后的椅背,手中转动着琉璃杯。
随着乐曲,一个个画着桃花妆的舞姬从两边的桃花林里出了来,水袖飞扬,和着琴声舞了起来。
七皇子眼角余光扫了扫司南笙,唇边勾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将眼睛投射到舞姬身上,手中始终转着那琉璃杯,不知在想什么。
一首曲子终了,舞姬缓缓行礼,然后又隐入了桃花林里,仿若刚才只是一场幻梦,七皇子含笑,将酒饮尽,“司小姐真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惊喜!”
司南笙只是风情万种的将发丝别到耳后,“殿下不好奇我今日将殿下约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七皇子不紧不慢的说,“的确好奇,但却不急在一时。”
“呵呵...”司南笙闻言便是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殿下还真是处变不惊呢,令我越发觉得今日约殿下出来是对的。”
七皇子没有打岔,司南笙便自己说了下去,“我今日找殿下来,是为了给自己备一条后路...”
七皇子闻言抬了抬眼皮,“后路?”
“殿下也知道八皇子求皇上为我二人赐婚,但是如今霍止出了事,又是八皇子的表亲,我有预感早晚会扯上八皇子,那到时我嫁给他岂不是被他所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虽是女子,也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七皇子放下杯子,细细去打量她脸上的神情,“司小姐就不怕此事被八皇子知道了吗?”
司南笙莞尔一笑,“我也有殿下的把柄,殿下也有我的把柄,我与殿下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