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半点儿也没闲着,将关于厉鹤泽的新闻,无关大小长短,粗略都过了一遍。
起初只是因为任务所需,但看到最后,我不得不竖起防备,重新认识这位已经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业界大咖。
有报道里说,厉鹤泽有一个超乎常人的脑回路,能在一夜之间让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将其并购旗下,还能运转如常,是商业的奇才。
商业奇才是什么概念我不知道,但我身边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哥哥作为参照对比,厉鹤泽的能力如何我也大概能摸出一二。
且他跟在父亲身边学过几年。在对公司的管理经营上,我信父亲对他只会倾之所有,却不知父亲招进来的不过是一头豺狼。
啃骨挖肉,连血都要舔得一干二净。
想来是我这些年屏蔽的消息太多,对过去没有挣脱得彻底,反而增添了没必要的遗漏和错过,现在要一一弥补,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通宵将格兰特的资料看了一遍。
格兰特的资料很丰富,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阐述,但每一样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难怪厉鹤泽会请她来当救命稻草。
抢客户不是我的专长,这也是我的首次尝试。说实在,我心里没底儿,尤其在分析了禾迦集团在厉鹤泽手上拼出来的业绩之后。
可这又是我不得不做的选择。
当初我应聘顺应集团设计部经理的职位而非设计师,就已经定下了我不单纯的目的。
设计是顺应集团的运转中心,而设计的灵魂源于设计师本身。我的灵魂已经不再纯粹,是断不能做出心无旁骛的好作品来的,但我要接近目标,又不能放弃自己的初衷,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好在我提前知道,应向南重人才,尤重设计。是以我才花了几天时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思加沉淀,逼出一副够格的设计稿,成功揽下设计部经理这一职位。
无论如何,禾迦集团,我都势在必得。
我在格兰特的酒店外蹲了几天,难得逮到一个她不在工作的机会。
一路跟着她进了咖啡馆,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隐秘,却还是在坐下之前,被请到了格兰特的对面。
“你认识我?”
她叫了两杯咖啡,我理所当然地举起一杯喝了一口,“刚刚不认识,现在算是认识了吧?”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却不中招,“你已经跟了我几天了。不过,看在你没有对我造成骚扰的份上……说吧,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这话听着,我还得感谢她没有报警。
我客气地笑了笑,“我姓何,这是……”刚要把文件拿给她看,却见她背后突然站起来一个人,熟悉的背影。
他转过来,露出了熟悉的脸,厉鹤泽。
格兰特也注意到了他,却没有意外表情,“我和厉先生在这里约了下午三点。”
我看了一眼时间,两点五十五分。
“何小姐,你还有五分钟。”格兰特友情地提醒,“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差点忘了,格兰特对时间的安排是格外讲究的。
如果厉鹤泽不在,五分钟已经足够了,可……
我紧紧拽着文件,厉鹤泽的目光也锁在上面。
下一瞬,他已经走了过来,“格兰特,不介意吧?”
等他坐下,我才理解他说的不介意是什么。
我不得不往里面挪。
“何小姐既然有事要谈,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蓦然冷下去的语气。
我牵强地扯着嘴角,“没事了,格兰小姐这么忙,那我另找时间再约吧。”
格兰特挑眉并无意见,显然她也不会将我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只是,我客气的话倒是可以说,然想从座位上轻松地出去,似乎显得有点难。
“请让一下。”
厉鹤泽无动于衷,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咖啡。
我感觉格兰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几秒,意味不明。
我只好再次客气地说道,“麻烦让一下。”
厉鹤泽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只是微微侧身,我勉强能通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和他进行了身体上的触碰。
离开前,我明显看到他似乎用手拍了拍我刚刚碰过他的地方。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避我如蛇蝎,视我如脏物。
所以,当初我为何会喜欢上他的呢?
十年前,厉鹤泽第一次来何宅,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
听父亲说,他是厉述叔叔的儿子。那时厉述叔叔发生车祸去世,父亲把他接回来当儿子养,可他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坚决拒绝父亲的帮助,还把父亲塞给他的钱丢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瞪他,把地上的钱收了回来,不管父亲怎么说。后来他只是冷冷地撇了我一眼,潇洒地就走出了何宅。
或许就是那眼不为所动的冷漠和高傲,勾起了我的征服欲吧。
毕竟我还是个万人宠的小公主的时候,没人敢对我这般蔑视,哪怕是假装,他们也演得很真实,我享受得惯。
以至于何家突然破败,禾迦集团落入他厉鹤泽手中,我如同一个遭人嫌弃的苍蝇一般被逐出这里,在美国过着如老鼠过街般的生活。
三年不长,可我追在他后面的七年,又算什么?
父亲一向看人很准,常常教导我体谅他,照顾他,甚至他还将集团亲手交于他,如今他厉鹤泽却这般待我,不知泉下父亲有知,是不是该心寒。
被厉鹤泽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