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一路领着杜蘅来到皇宫地牢,刚到门口,就见景王急急迎了过来,拉着杜蘅的手关切道:“一收到宗公子被抓的消息,我就赶去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说服了父皇!”
见子恒如此为自己操心,杜蘅心中感动,不觉拉着子恒的手就进了地牢。
只见地牢里阴森恐怖,还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子恒忙握紧杜蘅的小手,拉着她走在前面。
杜蘅看着子恒如雕刻般的完美侧脸上,神情专著,手中还传来阵阵子恒的体温,不觉心中窜起一股暖流,只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不已。
故只乖乖的任他牵着,紧紧尾随子恒身后。子恒转头见杜蘅正偷偷瞧他,不由温和一笑,直如暖玉生烟,连昏暗的地牢中好似都亮堂起来。
来到关押宗希的牢房,杜蘅见只半日功夫,宗希却浑身血迹斑斑,躺在草堆上奄奄一息。
听墨也遍体鳞伤,瞧见是杜蘅,忙惊喜道:“表小姐……,少爷!表小姐来救我们了!”
宗希闻言艰难的睁开双眼,叫了声“阿蘅!”便又昏死过去。
杜蘅见此情景,心如刀绞,忙单膝跪倒宗希身边,弹出悠悠,探测宗希全身。白光闪过直至劇灭,杜蘅才放下心中大石。
宗希受的都是皮外伤,未伤及脏腑,尚可医治。
回过头,却见子恒正若有所思的盯住自己的胳膊,这才发觉,自己刚刚一时情急竟未回避子恒。
她忙对孙宝道:“劳烦公公,速速命人抬宗希和听墨去我国师府马车上!”
再一摸腰上,恍然才想起,刚进宫就把钱袋都给了长生,孙宝如今视杜蘅如祖宗,哪还敢要她的钱,忙摆手出去了。
不一会,孙宝带了四个小太监,抬着两顶软轿直接进了地牢。杜蘅扶着宗希把他护上软轿,听墨受伤较轻,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自己爬上了后一顶轿子。
孙宝引着二人和轿子这就出了地牢,来到宫门前,和杜蘅拱手道别,回养心殿去了。杜蘅这才和子恒带着宗希二人回了尚书令府。
到了尚书令府,子恒命人把宗希和听墨抬进了孜岚院。刚忙停当,就见老夫人带着杜由检和杜由绪并一众家眷闻风到了院中。
虽宗希不是老夫人嫡亲的外孙,可也在老夫人身边待了数十年,早晚承欢膝下,多少有几分感情。
见宗希昏迷不醒,老夫人扶着柳妈妈的手就哭道:“造孽啊,这孩子惹着谁了,这可遭多大罪了。”
杜由绪也上前探看,忙问有没有请大夫。只有杜苁目光不善的盯住杜由检,愤恨不已。
而一直端庄持重的杜湄,却目光呆滞的望着子恒,心中狂澜四起。
杜涓见姐姐和往日不同,忙顺着她的眼光瞧去,只见一公子发束玉带,面目俊朗不凡,忙小声问道:“姐姐,这是谁呀?”
杜湄这时才痴痴收回视线,想着是景王和杜蘅送表哥回来的,料定此人必是景王了。
以前只听说景王孱弱不堪,瘫痪在床多年,没料到今日却潇潇肃肃立于身前。想到这,杜湄不由俏脸一红,回神道:“此乃景王殿下。”
子恒好似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号,忙回过头来,杜湄只觉霎时间天地失色,心如鹿撞。怕被妹妹发现,忙用帕子遮住脸。
子恒见是两个少女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知道定是杜蘅的姐妹,忙友好的露齿一笑。杜湄瞧见了,更觉山花烂漫,渲染的满室生辉,心中陡生爱慕之意。
子恒自不知自己随意一笑竟挑动少女春心,他调转视线,只默默注视着杜蘅。
正值此时,突然杜由嫣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头趴在宗希床头,呜咽不止。
雀儿和一婆子追赶不及,紧随其后而入。
杜蘅瞧见了,忙要扶起杜由嫣,却见她大叫一声,右手颤抖着指向杜由检,道:“大哥哥,你要赶尽杀绝么!你为何要命人抓走我的希儿,我已经没了阿湛,再不能失去希儿啊……!”嘶吼声凄厉惨绝,杜蘅听了直欲落泪。
见杜由嫣声泪俱下,众人无不气愤的看向杜由检。杜由检见矛头直指自己,心中也着恼。
心道:“这宗希怎么才被抓了半日,就被杜蘅给救出来了?皇上究竟唱得哪番,反倒害的自己里外不是人。本以为是天大的功劳,如今再看却是天大的祸事,如今人人仇视自己,以为自己六亲不认,看来以后自己在家中地位不保啊!”
于是狡辩道:“我这也是大义灭亲!宗湛他如今可是西楚皇太弟,宗希如若打探了我国军情返回西楚,楚帝岂不是如虎添翼?更何况……,”
本想再说不是自己有心举报,而是有神秘人给递了消息。
就见景王厉声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东璇和西楚友好睦邻,并无争端,杜大人是想挑起战祸么?”
杜蘅听子恒言词厉厉,不觉心中一暖:“子恒毕竟还是向着自己的,对表哥也爱屋及乌!”于是甜甜望着子恒一笑,子恒不禁眼前一亮,也报之一笑。
杜由绪听了兄长的话,不由低声劝解道:“毕竟是由嫣的孩子,大哥何必做的怎么绝!”
杜苁更是气恼道:“大伯父心中只有权势地位,哪有姊妹亲情!”言罢,昂着头不屑的瞧着杜由检。
老夫人连连叹息道:“娇儿,你太心狠了!”
杜由检一时为千夫所指,竟丝毫辩驳不得,于是干脆拂袖而去。
见当事人离开,老夫人也只好叮嘱杜蘅要好生照料,才带着乌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