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正和宫。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宽阔华丽,纹彩饰金,修葺的无比尊贵大气。
往常这里经常是笙歌燕舞,美人如云,快活逍遥的犹如瑶池仙境,而眼下,却是空空荡荡,寂寥无声,那热闹之景已恍如隔世。
秦萧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身湛蓝常服的宁王坐与龙椅之上,手里拿着一方绿汪汪的碧玺在把玩,眉眼低垂,似是在淡淡出神。
“义父。”
他微微躬身,拱手向宁王行礼。
“萧儿回来了啊。”
宁王仿若被惊醒了一般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秦萧,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来。
“快免礼,如何,可追查到废太子的行踪了?”
秦萧摇了摇头,淡淡道:“在城中各处都设了关卡,明察暗访,但暂时还未发现废太子的踪迹。”
宁王的眉毛微微动了下,起身叹了口气。
“斩草不除根,终究是个祸患哪,可恨那姜如盛,任凭孤如何派人游说,就是不肯透露分毫,更不肯为孤起草即位诏书,要不是萧儿你在他的府里找到了传国玉玺,这会子孤只怕还要被他蒙在鼓里,以为他可以为我所用呢,眼下看来,却是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秦萧抬眸看了看他,忽而拱手道:“义父,孩儿想请您赐婚。”
“赐婚?”
宁王大约未曾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之间怔住,半响才反应过来,失笑道:“是不是芙儿又找你闹了?怎么今儿你倒肯松口,愿意成全她这一片痴心?既是你想通了,那孤就······”
“不,义父。”
秦萧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此事与郡主无关,我要娶的是姜如盛的嫡女,姜千娇。”
姜如盛的嫡女?
宁王惊讶的挑了下眼角,重新打量了一下秦萧,见他并不是在说笑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孤知道你对芙儿无意,可京城还有这么多德才兼备的贵女,为何你偏要挑中那姜如盛的女儿?”
“义父可知,这传国玉玺便是姜千娇献上来的。”秦萧道:“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稀世之宝呢?”
“哦?”
宁王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这么说,姜如盛是做了两手准备,既要护着废帝讨个忠义的好名声,又要嘱托女儿献出玉玺,向孤投诚?”
“他既要这虚名,义父何不就成全了他?”
秦萧神色平静,声音清冷,缓缓道:“在外人看来,是我强娶了他的女儿,逼他投诚,他是不得已才背叛了废帝,既然名声保住了,那他自然也有台阶可下,以后义父与他,既是君臣又是亲家,假以时日,还怕他不肯吐露废太子的踪迹吗?”
这番话显然被宁王听进去了,他负手踱了几步,沉思之下,也觉得秦萧此计可行。
保住姜如盛的忠义之名,也彰显了自己作为一个新君的仁德之心。
更要紧的是,废太子那一帮余孽,也会把姜如盛当做是忍辱负重,赤胆忠心的旧臣,从而暗中与他联系,密谋复位,到时,自己不就可以布下陷阱,来个一网打尽吗?
“好。”
宁王心中有了主意,脸上的笑意更是温和了几分,迈步到秦萧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孤就知道,萧儿是最肯为孤分忧的,孤甚感欣慰,待孤登基之后,定会让萧儿位极人臣,荣华加身。”
“谢义父。”
秦萧的脸上,并无多少欣喜激动之色,依旧是平静的很。
“未免夜长梦多,孩儿与姜家小姐的婚事,还需越早越好。”
“那是自然。”
宁王点了点头,又笑道:“孤曾听闻,这姜小姐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姿容无双,艳色绝世,谨儿他今天还说,要召这美人过来瞧一瞧,若真是绝色,就纳了进府做侍妾,却不成想,到头来却是萧儿你捷足先登,抱得美人归了。”
他口中的“谨儿”便是宁王世子,苏谨。
苏谨此人,生性fēng_liú多情,放荡不羁,最是喜好美人,后院之中姬妾侍女如云,宛如一个蚀骨的温柔乡,若是秦萧晚了一步,只怕姜千娇也要被送进这温柔乡,供苏谨赏玩了。
“姜小姐的确是美貌。”
秦萧淡淡道:“但京城之中美貌女子多如牛毛,都可任由世子择选,想必他很快就会忘了这回事。”
“这倒也是。”
宁王无奈的笑笑,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就是玩心太重,若是他能有你一半出色,孤也不必忧心了。”
“啊啾!”
城郊揽月湖的一艘花船之上,被四五个浓妆艳抹,举止妖娆的姑娘环绕的贵公子,突然的打了个喷嚏。
“又是谁在念叨我呢?”
他慵懒的靠在撒花软枕上,由着姑娘们殷勤的替他捏腿打扇,漫不经心的挑眉。
“难道,又是哪个美人对本公子害了相思病?”
姑娘们皆是一阵娇笑。
“公子这般俊俏,只怕整个京城的女子都要对您害上相思病了!”
“是吗?”
贵公子斜斜的挑起唇角,对着众人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光彩流泻,满室生辉,叫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好极了,看来那位京城第一美人也定会为我神魂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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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千娇:这位朋友,自恋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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