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之中,姜千娇就那样鹤立鸡群的站在庭院里,身姿宛如临风春柳,相貌尤胜九天玄女,灼灼其华,宜室宜家,美的令人目眩神迷。
吴氏见女儿突然的站出来,惊吓过后,心中更是大急。
娇娇这般无双姿容,若是被那煞神瞧上了,掳了回去糟蹋怎么办!
她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挡在了姜千娇的身前,竭力遮住女儿的容貌,结结巴巴的说道:“秦,秦将军,这是妾身的女儿,受惊了在说胡话呢,您,您不用理她······”
姜丞相的女儿?
秦萧目光沉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身后的姜千娇看了一会儿,却是缓步迈下了台阶,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他过来干什么?
是不是看上娇娇了······
吴氏顿时慌的心惊胆战,恨不能地上赶紧开条缝能把女儿藏进去。
秦萧就这么一步一步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吴氏母女的身前,淡漠的扫了眼如临大敌像老母鸡一样护住女儿的吴氏,抬手轻轻一挥。
身后跟着的亲兵立即应声,上前将吴氏拉了开来。
吴氏拼命的挣扎,张嘴欲喊,但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人用布条堵了嘴,押在了一旁。
“你们······”
姜千娇见这些兵士对母亲无礼,有些焦急,下意识的就想上前拦阻,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往回一带。
她立时就有些站立不稳,斜斜的倒了下去,砸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就是姜千娇?”头顶上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隐隐还含着一丝讽意,“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是身娇体软,玉暖香浓啊。”
这话,已经是在明晃晃的轻薄了。
姜千娇难免生气,用手撑在秦萧的胸膛上,用力将他推开了些,紧咬着唇瓣抬起了头来,脸上因为羞恼而起了一片细细的绯红,显得玉瓷似的肌肤更加通透,如雪中的红宝石一般。
离的这么近,她终于是看清了秦萧的容貌。
跟想象中的穷凶极恶,煞气腾腾不同,秦萧竟是长的极为出众,凤目薄唇,修眉挺鼻,五官犹如被精心雕琢过一般,真真是仪表堂堂,俊美无俦。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有种凌然高华的气质,配上那淡漠矜贵的眉眼,与其说他是杀人如麻的武将,倒是更让人觉的他是位遗世独立的大家公子。
不知怎的,姜千娇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
“你不是要找密室暗格吗?我带你去,你放了我的家人。”
美人果真是美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这么娇柔甜糯,似春风拂面一般,勾的人心中痒痒的。
“姜小姐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
秦萧微微俯身凑近她,温热气息拂过她白嫩嫩的脸颊,带起一阵细小战栗。
“你现在不是在跟我谈条件,而是应该,求我。”
姜千娇哪里听不出来他话中的讽意,一时脸色微变,眼角都有些发红。
作为千娇万宠的丞相府嫡女,她何时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可现在情势不由人,在强权和威胁面前,小小丞相千金的尊严,又算的了什么呢?
“求你······”她软软的开口,底气明显不足,“秦将军,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这温顺的态度似乎是取悦了秦萧,他轻笑了一声,抬手让人给丞相府的家眷松绑。
“姜小姐,带路吧,若是我发现你在说谎的话,那惩罚可不就是绑一绑这么简单了。”秦萧收手拢袖,负于身后,抬眸看了眼姜千娇,慢条斯理的说道。
姜千娇抿了抿唇,憋着心里的一股气,抬脚走在了前头。
看着她迤逦纤细的背影,秦萧的唇角微微轻勾了下,吩咐亲兵不许跟着,自己则不紧不慢的随着姜千娇的脚步,出了院门,消失在重重屋舍之间。
姜千娇说她知道父亲的暗室密格,并不是一句谎话。
很久以前,大约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她曾亲眼见到过父亲姜如盛出入过那个暗室。
当然,那个时候,她还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暗室,稚子懵懂,时间一长,便忘在了脑后。
只不过今天秦萧提起这个来,让她蒙上一层灰的记忆似乎略微清晰了几分,为了母亲和家中诸人的安危,便是不确定,她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那地方,在姜如盛的书房,离着吴氏的院子并不远,沿着石板路绕过一个小池塘,再走几步就到了。
姜千娇在穿过池塘边种着的一排排柳树时,那随风轻舞的柳絮,飘飘荡荡的,勾的她蓦地想起了当年的那一段往事。
那时她因为午睡早醒,见乳母丫鬟都在打盹,她闷的慌,便偷偷溜了出来玩耍。
往池塘里丢了几块石子,又捡了根柳条胡乱绕成了个圈儿当花环带在了头上,想着去叫父亲看看得声夸奖,便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姜如盛素日在家常待的书房里去。
正门有小厮守着,她打算给父亲一个惊喜,便从后头的竹林钻了进去,绕到了书房的背面,那里有扇低低的小窗户,本来是让猫出入的,她身子矮小,从那儿翻进去也行。
可她刚够着那小窗户打开一条缝,却看见父亲背对着她,在博古架上什么地方扭了一下,那架子竟是一分为二,缓缓的打开了来,露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这是什么?
她一时愣在了那里,等她回过神来,父亲已经不见了,那博古架也合的好好的,并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