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岂不知,她十五岁临危受命,七年来过的都是腥风血雨的生活,她是为谁孑然至今?

他们需要她时,她是可撑起飘摇江山的镇国公主,不需要时,她就应该是一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女人。

“长安,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很可笑吗?半年前,你还恨不得我死,你说,‘真希望躺在这里病得要死的,是姐姐你啊。’现在,你却和太后一起,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又在怕什么?”

这是个问句,但她没有想得到答案,径直推门而出。

燕长安把案台推翻,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他颓然坐在椅子上,表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五岁丧母,九岁丧父,同年被推上帝位,十六岁才亲政,但一路走来,并没有吃什么苦头。他恨永乐是真,敬她爱她也是真。

永乐走出大殿,任肃清站在台阶下面,宫人听到屋内的响动,永乐出来时,都立刻垂下头,只有任肃清看她。

待她走近,任肃清说,“你哭了。”

“你瞎了!”永乐睁着红红的眼睛,明明是小兔子,偏偏装成小刺猬。

“本公主从来不哭。”她十分嘴硬,昂着头从任肃清身边走过。

任肃清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燕永乐,不是那个假正经温柔大方的长公主,是燕永乐,骄傲倔强不服输,但切开硬壳,里面软得一塌糊涂的燕永乐。

“哪里不哭,这都是第二次了。”任肃清低声自语。


状态提示:4.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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