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现在才明白,“师父,难道你们想借那巨人下凡时候的神通,做了这场法事。”
他脑海里全是刚才壁画上的景象。
“不要啰嗦了,这叫釜底抽薪,不到万不得已能用这种法子吗?”丹阳爬上香案,将桌上的东西全部丢到地上。
他冲阿奇布大喊,“愣着干什么!来!”
阿奇布撸撸袖子就爬上了香案,这神像跟奇门镇武庙里面的可不一样,是实打实地塑在地上的。
阿奇布摇摇头,“道长,这可是泥塑的大像,咱们手里没有家伙可不好拆啊。”
“拆?拆他干啥!直接推倒。”丹阳示意阿奇布,两人一齐钻到神像后面。
阿奇布摸摸这神像后背,净是厚厚的灰,可是扑掉灰尘,天王像背后居然有张纸条。
“诶,道长,你看这儿有字。”
“哪里。”丹阳凑过来一看,果然是张黄纸上面画满了符咒,虽然看不大懂,但大概能猜到是祈福祝愿的咒文。
“不要紧,推!”
两人一起使力,神像上的灰尘不住地掉落,神像底部的泥土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嘿。”
轰隆一声,持国天王像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首先断掉滚落一旁,身子里的竹架子和稻草都露了出来,碎土中有一个黄布包裹的东西躺在神像腹里。
丹阳和阿奇布累的瘫坐在地上,丹阳冲徒弟喊道,“道远,捡出来。”
“诶,”
道远从土堆里把那东西扒出来,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真沉,”他将那东西放在地上,黄布落下一个角来,露出里面一尊佛像。
“师父,快来看。好庄严的一尊金佛。”道远大喊。
阿奇布和丹阳爬下来,仔细端详着这尊佛像,这金佛七八寸长,一手前伸放在胸口,身后有一顶宝幢。
金佛脚底踩着一个匣子,匣子上有一个把手,丹阳轻轻一拉就开了,里面是几卷经书,还有一个大博山炉。
“用这个就够了,”丹阳看到有纸,喜出望外。翻开一看,都是些佛经和祝词,应该是造像时封存下来的。
道远问,“师父,咱们这样做,佛祖不会怪罪下来吧。”
大那样翻着经卷回答,“放心,佛祖专渡有缘人,咱们今天在这里得见菩萨,也是有缘人,借几卷经书而已,佛祖定不会怪罪。”
阿奇布也抚掌大笑,“好了,万事俱备了,恩?狼驹前辈呢?”
道远回答,“他早进后院了,现在还没动静。”
“走,去看看。”
丹阳三人来到后院门口,那女人的弦子声已经停了,进去一看,只见丹阳盘腿坐在那棺材跟前,那女子则面对着他站着,一言不发。
阿奇布问,“他这是在干嘛?”
狼驹似乎是在跟那女子说着什么,从这边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走吧,过去看看。”丹阳率先走了上去,
“师父!”道远没拉住师父,只能不情愿地跟上去。
那女子站在棺材前,有一种说不出的飘渺之感,丹阳站在那女子面前,只感觉是在对着一幅画。那女子面色憔悴,有几分病色,神态极为凄凉,狼驹坐在她面前,正在讲自己的来意。
狼驹说到,“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我只想救你出疾苦,没想到却推你进苦海,不过好在我有此番之劫难,可以让我补偿旧错,这次我回送你们早登极乐,决不食言。”
“狼驹先生,此事是因缘,不是你的错,”丹阳说。
那女子看着狼驹,放下了手里的三弦,那三弦落地就化成了灰。女子又轻轻地点了点头,消逝成了一条白色烟气钻进了棺材里。
狼驹向棺材轻轻低头致谢,“多谢,多谢。”
丹阳非常开心,摸着棺材说道,“太好了,经文也已经拿到,只等。。。”
“轰!”
刚说完只等两个字,空中突然炸起一声惊雷,两个亮光从天上投下光来,宛如人间明月。
道远望着天空喃喃地说,“只等那吞天力士,来此正法!”
“时不我待,”狼驹站起身来,俯身扛起地上的大棺材,想不到他如此矮小的身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走!”狼驹大喊。
此时的浊雾坡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地上飞沙走石,大风简直把这些简陋的房架子都要摧垮,三人走出天王庙,外面的路已经变了个样子。
大路上三三两两都是手捂口鼻的行人,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
道远指着前面的路人说,“师父!这,,这跟那画上一模一样。”
阿奇布说,“可是火呢?哪有火的影子?”
“不能耽搁了!”狼驹扛着棺材,大步向前跑去。
狂风中带着鬼哭声,宛如被饿鬼围在当中,每走一步道远都感觉自己的腿肚子被人掐了一把,筋骨在里面转得生疼。
天上的巨人已经彻底探出了脑袋,那脑袋生得活像庙里供着的力士,生的一张红面,怒目而视,脸上有两条金色花纹从额头纹下来。双目如鱼眼般外凸,大张着巨口,正在往地上吼叫。
与此同时,随着大风越刮越大,沿途废墟上本来已经暗淡的火苗又被吹燃了。大火从西周看不见的地方烧了起来,马上蔓延到了这边的正街上。整个街道都被火焰包围了,本来就沉闷炎热的气温又变得灼热的许多。
阿奇布大喊,“火来了!道长,真被你说中了!”
丹阳说,“快走,赶在咱们被这力士祭了五脏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