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划得正卖力,突然他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这是牙齿咬着自己的手指,他想要将手从水面以下抽上来,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就是做不到,这水下的貌似是个大块头。
“帮帮我!我被鱼给咬住了!”张魁自己就先下了定义,事后来看这是他犯的第二个致命错误,第一个是什么?自然是不听从傅时归的劝诫。
“那你就把鱼拉上来给船夫加餐吧!”陆令没有心情来开玩笑,可他说的话依旧在别人听来是玩笑。
正是因为张魁把水下的东西界定为鱼,所有人都没有当回事儿,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给船体排水上,唯独有一人例外,那自然是傅时归。
傅时归听见张魁的呐喊立刻就判断出咬住他的一定不是鱼,至少不是普通的鱼。傅时归想要前去帮忙,可是他在船尾,而张魁在船头,想要帮忙,傅时归就必须趟过混乱不堪的船舱。就算是再乱,也要去救人,对,是救人!傅时归感觉张魁遇到麻烦了,而且是生死攸关的麻烦。
张魁一个丈八汉子此时也已经忍受不住了,他感觉有越来越多的鱼开始啃咬他的手指,而且这些鱼异常的有力,甚至能够将他拖下水去,事实上,张魁的一半身子也已经挂在了船舷外头。
“啊!”张魁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引起了船上人的注意,穆承佑抬头看了看张魁,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张魁整个人竟然硬生生的被拖出了船外,掉进了湖里。
糟糕!傅时归心急如焚,脚下加快了速度,竟然踩过了穆承佑的手背,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晚了,张魁这个硕大的汉子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同样在湖面上没有任何的痕迹。
“怎么了?大块头被鱼叼走啦?”陆令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打着调侃的调调,可是他看见傅时归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凝重了。
没等陆令继续说话,申屠焱又吼出来了。
“你又凑什么热闹啊,就你事儿多!”陆令相当不满这个人。
申屠焱撑开不断淌血的手掌给众人看,伤口直接划过了一整只手掌,就像是有人用刀在他的手上狠狠割了一刀似的。
宗鸣急忙上前查看伤势,他这么一动让船体出现了侧倾,同时还猜到了陆令的腿上。
“你眼瞎啊!我是人不是你的垫脚石!”
“闭嘴!”宗鸣一双冷酷的眼仅仅瞟了陆令一眼,可陆令依旧不肯罢休“怎么的,你错还你有理了?以为我怕你是吧,来啊,我还真不信了!”
说着陆令就站起身,这样一来船体倾斜的更厉害了。玉以熏一把将陆令扯下,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义用事!”
宗鸣看着申屠焱手上的伤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为异人什么兵刃造成什么伤口自然是熟悉的,这道伤口像极了刀伤,可细看之下,在伤口的边缘却出现了锯齿状的痕迹。宗鸣一时也判断不出来,只好从袖中取出白纱替申屠焱简单包扎,之后再喂他服下了一颗药丸。
“你到一边儿去,手不要在沾水了。”
宗鸣安顿好申屠焱自己撸起袖子干的更卖力了,就连陆令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时归眼看着船离开了张魁落水之处,全船的人却没有一个提出要下水施救,心中不由得寒凉不少。
“穆承佑,你的人落水了,你是压根儿不打算施救么?”傅时归质问道。
穆承佑连头都没有抬,“你说的水下有东西,我们下水去救,你是打算让我们也以身犯险么?”
“可他毕竟是你的战友!”
“那又如何?”穆承佑终于抬头,“为了我一个战友,难道要我赔进去更多的战友么?既然你这么关心,你为何不下水施救?还是说你巴不得我们这些人都去救人,然后你好驾着船离开去争夺头名!”
“你!你心思简直歹毒!”
“我歹毒还是你没有脑子?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抵达渡口,这事儿自然会有化州牵机府的人出面解决,别忘了,我们还在战纪之中,你怎么知道这水下不是牵机府设置的陷阱用来考验我们的?”
穆承佑的一席话不但诛心还让傅时归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傅时归看了看其他人,袁镇和颜璃曾经抬头给予他支持的目光之外,其他人都埋头做自己的事儿。
在一船人的努力下,破船终于在扶阳山渡口靠泊了,精疲力尽的众人跳下船来都瘫倒在地。
按照规定,一旦搭档签牌被抢或是不能继续参加战纪,那么这一组人便会被淘汰出局。
宗鸣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战纪已经结束,他拍了拍申屠焱,用意不言自明。
穆承佑趁着所有人还在休息的时候就朝扶阳山山顶跑去,这一回不用他费力拉扯,申屠焱主动就跟上了。看着两人踉踉跄跄的跑远了,陆令朝他们吐了一口口水,“卑鄙小人,一定是刚才没怎么用力气,不然哪来的力气撒腿就跑!”
玉以熏看见穆承佑率先朝终点而去,也立刻要跟上,走的同时还不忘拉扯一把陆令,“少点废话,多点实事!”
傅时归扶起袁镇和颜璃、邬成挺也纷纷朝着山顶而去。
有了之前在流州的经历,穆承佑担心山上又有什么陷阱,因而跑得特别小心,每一步都是观察之后才动。这样一来,申屠焱就赶到了他的前面,而且渐渐拉开了差距,同时后面的人也开始追了上来。
“你不是总是想要抢先的么?怎么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