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校草制霸录>五十二、问道

刘欣盈还要回去上课,把江水源领进门介绍几句后便匆忙离去,只留下江水源尴尬地杵在院子里。韩先汝伸手相邀道:“江小友,难得你有空登门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走,咱们进屋好好聊聊!”

江水源恭敬地说道:“您老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客厅里非常整洁素净,正堂上挂着石涛的《春山读书图》,也不知真假,反正凭借江水源的鉴赏能力辨别不出来。画两边悬着吴昌硕的一副篆书对联。书画下面的黄花梨案几上摆着何朝宗的渡海观音像,德化瓷细腻的质地和独特的象牙白充分展示出观世音菩萨静美柔曼的风韵,观音像前几缕檀香正袅袅升起,散发出温和隽永的味道。

仅此数样清玩,就可以看出就是一个绵延数世的书香门第。

韩先汝驻足问道:“江小友,认识篆字么?”

“认得一点。”江水源在国学讲谈社图书室里读过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

“那你知道这副对联写的是什么?”韩先汝望着吴昌硕的那副对联问道。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对联上写的应该是‘一物不知,以为深耻;遭人而问,少有宁日’。”江水源知道韩先汝问的不仅仅是文字内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是清初著名学者阎若璩的集句联,上联出自陶弘景,下联出自皇甫谧。传闻阎若璩年少时秉性迟钝,却立志博览群书,于是就集了这副对联,题在自家书房的柱子上用来自勉。”

“关于阎若璩,你知道多少?”

“阎若璩,字百诗,号潜丘,生于明崇祯十一年(1638),卒于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原籍晋省太原府,侨居我府山阳,是清初著名学者,江藩在《国朝汉学师承记》中把他列为清代汉学第一人,代表作有《古文尚书疏证》、《四书释地》、《潜丘札记》等——”

“好、非常好!”韩先汝忍不住喝彩道:“不仅认得篆字,而且能说出文字出处。不仅知道文字出处,还知道学者的生平著述。不愧是少年英才!想我老头子十多岁的时候,连清初三先生顾炎武、黄梨洲、王船山都不清楚,哪晓得乡贤里还有位阎百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学养,完全可以登堂入室了。走,到我书房里慢慢聊。老婆子,泡壶茶来!”

江水源暗暗擦汗:幸好我看过《说文解字》、《国朝汉学师承记》这些杂书,认识几个篆字,晓得阎若璩这个人,要不然今天连茶水都没得喝!

走进书房却如同换了个天地,只见四壁都是书橱,书橱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新旧图书。地上则是见缝插针摊开了一大堆,有古老的线装书,有清末的石印本,也有最新的期刊杂志,甚至还有一些碑帖,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老头儿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刚才我正在写东西,到处翻检资料,所以屋里有点乱,还请多包涵!”

江水源默默吐槽道:大爷,您谦虚了!这不是有点乱,而是非常乱,简直乱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韩老先生嘴上虽然说着抱歉,可半点没有收拾的意思,反而再三提醒江水源道:“江小友,这些书都是老头子我花费半个上午时间,爬高就低辛辛苦苦找好的,等会儿还要用,你可别给我弄乱咯!”

江水源再次满头黑线:拜托,根本不用我弄,它们本来就很乱好么?

韩先汝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命令江水源道:“江小友,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收拾收拾,稍微腾个地儿。记住,你站在那里别动啊!什么都不许动!”见江水源规规矩矩站在门口,韩先汝这才开始收拾地上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书报杂志。

等他收拾出两三平米大小的空地,又从简陋的书桌旁边抽出两张小板凳,各自才在空地上坐下。老头儿喘着气说道:“最近我在写一篇关于王门诸子致良知学说发展演变的论文,可惜年龄大了,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只好上天入地、动手动脚到处找材料。不过话说回来,做学问、搞研究第一步都是尽可能占有材料,然后研究材料、吃透材料,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才不会太过离谱。

“所以经世大学著名教授、新史学大师傅斯年当年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历史研究应该坚持有一分材料说一分话。像江小友你这样天赋异禀,各种材料过目不忘,想用时可以信手拈来,如果从事学术研究的话就占了莫大的便宜,尤其是投身古代文史研究,简直就是左右逢源!”

江水源摇摇头:“记忆力有什么用?关键还是得看各自的悟性和创造力!就拿古代文史研究来说,如今重要的典籍基本上都被数字化,想要检索什么材料,只要输入关键词轻松一回车便唾手可得,岂非远胜记忆力超群的大脑?可是如今研究者如过江之鲫,加上典籍数据库这个良工利器,按理说应该是无往不利,然而论及在宋明理学这一领域的造诣,有谁能比得上韩老先生您呢?”

江水源承认,作为基因调整的添头,超强记忆力在学习考试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但这并不等于记忆力是万能的。就他所知,在现今官场和商场中记忆力就没什么大用,因为最终大家比拼的是周旋作戏的情商和无孔不入的关系!哪怕在科研中最重要的也不是记忆力,毕竟能进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大家的智商都差别不大,能不能出类拔萃、脱颖而出,除了努力,或许还要靠那么一点运气、一点灵感。

“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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