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杀人手法不同寻常,手持的也必定不是平凡刀剑,你我需要当心。”盖聂检视过死去农家弟子的伤口之后,站起来。
卫庄望着半闭的屋门:“看尸体倒伏的方向,杀人者所在的方位是……”
二人用剑抵开屋门,屋里有一个背向他们站立的人,或者说是尸体。因为整个屋子除了他们自己,已经没有呼吸之声。
两人都谨慎地不去触碰尸体,卫庄用鲨齿把人转过来——的确是田猛,死不瞑目。
与朱家争夺侠魁最有力的强劲对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一场阴谋的序幕中,成了阴谋的一部分。
卫庄有点感叹:“现在,人已经死了。人刚死,心脏的血脉还没停止……”话音刚落,他忽然睁大眼睛:“嗯!不对!”
言未出口,便见田猛的尸体腹腔之内爆射出千根万根金芒针雨!化作一片暴雨般朝两人疾射而来,避无可避,那针尖上闪现的诡异蓝色表示这针上必然涂了剧毒!
两人急退闪避。卫庄站得离田猛更近,已经来不及拔出鲨齿格挡,他用手中带鞘的剑挡开一轮金针,怎奈相隔太近,金针太密。
盖聂退得快一步,卫庄出声提醒了他,后退的时候挡住了半个身子。
第一波针雨先行,盖聂察觉卫庄的动作轻微一滞,当即拧腰转身,将木剑舞动得几近密不透风,整个人逼着卫庄退出暴雨金针的范围。无需言语,二人极度默契一左一右踢上木门,将所有金针挡在木门之内的门板上。
密密麻麻的簌簌之声如蜂针一样,不用再看,门后必然是密密麻麻一片暗器。
盖聂起身,察觉卫庄身形微滞,回头看见卫庄垂着头,右手手臂之上插着一根细如毛发的金针。他正在运气,但手已经有些僵硬不听使唤。
盖聂蹲下身,点上卫庄心包经、三焦经穴位:“针有毒,毒甚剧,你的右臂暂不可再运功发劲。”
卫庄神情难得抑郁,没想到会着了这种道,是以语气也不大好:“这种小事,我自己就可以。”说完故意手臂肌肉一鼓,将针逼出身体,反射入木梁之上。
盖聂站起来:“我们最好现在就离开。”
卫庄跟着起身,语气有点像刚刚在机关城见到盖聂的时候:“你怕了?”
盖聂握紧剑:“既然我们会来这里,就不会怕。不过,现在走也晚了。”
话音刚落,正面木墙轰然震塌,烟尘过后,是数以十计的农家子弟,手持剑戟,口中大喊:“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卫庄的脸上流露出无趣的神情,如果不是右臂麻痹了,他都有点像借这次机会把事情再闹大点,浑水摸鱼。
盖聂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上前一步,目光在冲上来的农家子弟脸上扫过,觉得没必要解释什么。
这个天下,值得他开口的人,并不多。
盖聂举起了手中的木剑。
……
转眼间风云突变,即便早知是阴谋,也对对方出击的速度有所低估。
这已经是针对整个诸子百家和江湖的阴谋,对方希望农家和自己先斗起来,将自己消耗殆尽。
盖聂与卫庄并肩站在秀湖山顶,农家列山堂的人四面赶来,没有人想到他们会继续留住列山堂的地盘上,这里反倒很安全,又可以关注事态的发展。
白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阴云密布,雷声由远及近,闷声滚滚,像是一只巨大的石碾在苍宇中碾过。
卫庄看着天空:“今夜的风雨,看来不小。”
盖聂比较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受了伤,不适合运功驱雨。我们需要暂且找个地方避雨。”
(迟来的补完,鬼知道到昨天为止我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