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梅溪来到采买处,脸色惨白无精打采的对秦左凯说:“秦管事,张管事让我给你带个话,上个月领的银米品相不好,是不是给错了?若不是,那我们就要跟秦总管那边报备,不能再买那种银米了。”
秦左凯一见到梅溪本来火冒三丈,心里对她恨的咬牙——昨晚肚子上的伤口虽然在治疗后已经没有痕迹,但流的血和疼痛却不可挽回,更气人的是,这丫头居然敢这样对他,他正在想办法要好好的教训她呢,没想到她却正好送上门来。
但现在听见梅溪说银米有问题,他又有点心虚。他确实以次充好换了银米和其他东西,心想这个张涛也真是的,不是说好不声张的吗,难道他开始嫌好处不够,还是秦婉枫那娘们没有把好处给他自己吞了?
现在既然大厨房要报到上面去,那就只有先给他们换回来。正好,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很隐秘,就先把这个笨丫头骗过去强了,再给她点好东西,看她还服不服软。人人都说她很笨,应该不会明白那个地方有什么意义,而且说不定以后大厨房那里又多了个内应。
打定主意,秦左凯笑眯眯的对梅溪说:“哦,我上次清点东西的时候发现好像是把大厨房的银米给搞错了,没关系,现在你跟我去拿。另外我还有好东西给你。”
梅溪装作有点好奇又不敢的样子:“不用了,把我们的米领回去就可以了。”
秦左凯更加笑容灿烂:“好好,先把米领回去。其他再说。来,我们朝这边走,地方不远,就是因为是仓库所以要隐蔽点。”
梅溪怯怯的说“好”,然后跟着秦左凯走——拐了几道弯,穿过了一片小花园,来到一座玲珑的假山,这样的假山在秦园里有多处,是典型的江南林园风格。
然而这座假山后面,居然有别有洞天——拨开茂密的常青树枝叶,再如披荆斩棘的穿过拥挤的被青苔和植物填满的小道,就会看见一扇门。
这里地方如此隐蔽,也不知道秦左凯怎么发现这样的地方并用来藏东西的。
梅溪开始犹豫,既然已经找到地方,是先逃走再告发他呢,还是继续等守卫过来。
可是一旦逃走她又怕秦左凯立刻就把东西转移了,但继续等就要跟着他进入仓库,里面是什么情况无法估计,即使她还留有后手,也怕有自己不能预料的情况而栽在这里。
幸好没有等梅溪犹豫多久,身后就传来响动,像是有人过来了。趁秦左凯开门没反应过来时,梅溪悄悄后退了几步。
来人正是那个守卫,他还带了两个人。
这时已经没有梅溪什么事了,她收到那个守卫打的眼色,悄悄离开了现场。
她最后只听见的声音是秦左凯仓皇的呼叫,看样子她的计划是成功了,那个守卫也许后来会跟她讨要元磁珠,没关系给他就是了。梅溪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格林太太其实留下了很多元磁珠给梅溪,可惜梅溪几乎都没用上。这次能够用这些元磁珠解决了这么大一个危机,也是用得其所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据陈海打听,秦左凯被没收了东西赶出秦园。
联盟的法律就是这么宽松,居然不用坐牢的,梅溪心想,可能也有他姓秦的原因。
那个守卫一直没有来找她拿剩下的元磁珠,梅溪猜测他也许因为抓住了秦左凯而立功升职,就不需要这点元磁珠了。
梅溪现在跟陈海的关系更近了一点,她看得出陈海对她有好感,而且周围的人似乎都把他们看成了一对。
梅溪不在乎这个,她觉得陈海也更喜欢的是植物而不是她,她则更喜欢和平的生活而不需要爱这种激烈的情绪。先活在当下吧,因为日子总是这样忙忙碌碌。
“梅溪,梅溪,你在做什么?动作这么慢,麂子腿还没处理好吗?”
“梅溪,快点,我这边糕点烤好了,你打理的咕咕鸟呢?”
“鱼片呢,梅溪,片好没有?要熬汤了!”
……
似乎每个人都缺少不了梅溪,然而厨师那么多,打下手的却只有一个,梅溪就是转的像陀螺一样也忙不过来。
还是老方看不下去了:“个个都叫梅溪,你们以前办筵席的时候是怎么把菜都做好的?”
“哎呀,这不是梅溪刀工好吗,她切的东西才好用。”有人说。
“那梅溪就只负责切、片、削这些用刀的功夫,其余择菜、洗刷的工作都交给你们自己带的人。”老方一锤定音后,梅溪才终于可以有点条理的做事了。
她有条不紊的刨开已经拔毛洗净的咕咕鸟、取出内脏,按步骤抹上元磁果汁、各种调料和她自己小心机的配的一种甜汁,然后静置腌一会儿;果断利落的砍下一种被称为麂子的动物的腿(当然这个动物被送过来时就被放血剥皮死掉了),一刀刀在上面划上纹路,方便入味;快速麻利的片好去了鱼鳞的尖梭鱼——一种长江(流过炎黄城的一条最大的江被取名为长江)特产的肉质鲜美又有韧性的大鱼,放入调味粉码好。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俨然一个老练的厨房墩子的样子。
这是她苦练刀法的结果,不能用来杀人,至少可以用来防身,还可以用到厨艺上。
其实这种让大家争先恐后需要她的时候是很少的,因为除了大型宴席需要用少量新鲜食材入菜,其余时候不是营养剂就是合成食物,厨师已经沦落为元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