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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卿的话,说的很轻巧,伞颜注目着男人,还有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出不了声。
易可卿拿了自己的东西又重新从房间里离开,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后伞颜才彻底回神。
她倒在大床上,泪水决堤。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为什么总让易可卿毫不留情的羞辱,可她除了在那人面前叫嚣一下却无能为力。
女人将目光转向窗台,那里的积雪已经厚厚的堆叠了一层,院子里有汽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易可卿,这是把她放了。
伞颜起身,整理了自己破碎的情绪,床头有好几件新的棉衣,她选了一件最厚实的。现在的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少夫人,这是少爷让我为您准备的调血补气的药。”
下楼了,何嫂端着一个青色的瓷碗过来,“您还是趁热喝。”
“好。”
伞颜无奈的点了点头。
“今天还要去学校吗?”
“嗯。”
今天还有一节药理课,她研制的祛疤膏快好了,她不想落下任何一门课程。
吃完饭,她被下人送到了学校。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这场初雪应该是昨晚开始下的。
路面上蒙了一层白雾,寒气森森,伞颜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毕渊的车。
她从易家军车下来,前面正是毕渊母亲。
脚下的路已经被雪水混的有些湿,伞颜往前走,礼貌的问了句好。
“伞小姐,毕渊早你五分钟进教室了。”
“嗯,阿姨怎么还在这里?今天真的很冷。”
伞颜忍不住皱了皱眉,毕母就站在那辆车旁边,她身上裹了一件貂皮大衣,看上去极为雍容华贵。
“伞小姐,你看到我就没有觉得熟悉吗?”
毕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伞颜。
伞颜眨了眨眼睛,又愣了愣。
第一次见毕母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看来毕母也认出她了。
“我们,之前还见过吗?”
伞颜试探性的询问,白色羽绒服将她小小的骨架包裹起来,更显得女人身体单薄。
“心心,我就是那个护士,你还记得吗?”
毕母突然改口,她的眼里多是慈祥。
伞颜微微侧头,睁大的双眼在苍白的脸颊上尽显惊讶,她顿了顿,儿时的记忆翻涌出来。
“是你?”
当年她捐血救了一个男孩,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带着自己去抽的血。伞颜的呼吸跟着慢了下来,她的心跳也加剧了很多。
“是我,心心,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真的和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毕母望着面前的女孩,她只是比小时候的那个心心长高了些,她的容貌还有她那双善良的眼睛,仍然能打动她。
伞颜拉了拉自己的棉衣,寒风正一股一股刮向她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上点缀着雪花。
“可惜,当年我们那么努力,都没有把那个孩子救过来。”
伞颜神色颇为失落,父亲亲口告诉她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死了?”毕母皱了皱眉,“他活着,一直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