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的裂锦声在空荡的野地里格外刺耳,正往前挪着细碎步子的壮实汉子猛然低头--看向露出白色亵裤的裤裆。
“哈哈哈……”一旁的瘦子见状,笑得站都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草丛里,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还颤颤巍巍地指着狰狞的、发着毛边的“开裆裤”!
“算了……”那汉子耷拉着眉头,吧唧着大嘴,索性大手攥着自己的领口向左右一撕。
“呲啦呲啦”的裂锦声连响了好一阵,汉子觉得摆脱了“紧身衣”的束缚格外舒爽,长舒一口气,一把捞起自己卷在一旁的短打利索地重新穿起来。
“呃……”瘦子看他明明十分狂野,却又有练武之人豁达之态,一番动作不带停顿地一气呵成,不觉瞠目结舌。
“还看着?”汉子粗声呵斥,鼻息呼呼如牛,回首看着坐在草丛里没有动作只顾看自己的小赵,“我们得赶紧走了!”
小赵飞快弹起,也捞上自己的长袍,他居然是一边走一边穿。
他早已适应了奔走的生活,做起这样的事来也是颇有心得。长袍嘛,抓起一展往身上一裹,再一系上腰带不就得了?至于里面的侍卫服,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虽说宽大些,江湖人哪来的那么多讲究,扎一扎也就是了,这样还能显得他那细瘦的小身板强壮些。
大牛见状也就昂首挺胸在前面走,那神气满满的模样,倒像是领着军队凯旋的大将军,跟刚才穿着“开裆裤”的落魄鬼简直判若两人。
小赵匆匆系好长袍,一抬头,见大牛正大步流星地向前而去。这大牛,好像故意要凸显他的豁达,好来衬托自己的狼狈似的。也是,他一身精干短打着身在前,而自己手忙脚乱地穿衣在后,任谁都能觉察出其中反差来。
在那两名侍卫来之前,大牛、小赵确认表小姐——孟思齐安好之后,他们就第一时间勘察了现场。
毕竟,对他们来说,那fēng_liú的“流氓小子”是死是活,他们可是毫不关心的。
死了,倒是清净,至少看那队伍里没人敢对表小姐动手动脚;活着,那就活着呗,若是过分了去,表小姐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她可是古灵精怪的七公子,若是让她逮着机会点了他的穴道,那就等着哭吧!
那些箭都是从哪来的,他们比前面队伍的人看得清楚得多。
一眨眼的工夫,他们便在路旁的灌木丛、草丛里找到了很多连发箭矢的弩机,弩机设计得奇巧非常,没有手动的扳机,只有一根特异的绳子相连,似乎是用来控制发射的。
但令人毫无意外的是,每一根绳子都是断的,而每一台弩机都是坏的!
大牛、小赵对视一眼,心想这设局之人必定心机极深。
你想啊,他布下那么多弩机,为的是制造箭雨;可是他似乎也猜到被害之人一定会很快找上来,如果安排人来发射,那么可能有人落网被审讯,难免会道出些什么来,而机器却是不会说话的。何况就连弩机和弩机上的“连锁”——怪异的绳子都在用过之后被不知什么诡异的方式毁掉了。
……
马车那边,众侍卫拱卫着少年主子,不安地看着不明来历的姑娘在疗毒,却不知身后不远处的树杈上,一条深褐色与树干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在快速游移。
那身影飞快而无声地解开树枝尖端绑着弩机的绳子,带着那绳子和解下的弩机,退到树杈分支的地方,身影不自在地一顿,一双细长的眸闪着好奇的光,看着不远处背对这边伸指运气逼毒的女子,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的手指。
交叠的两指,指腹熨压微曲的手势,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她是谁?
若说她与自己是同门中人,明明自己现在负责支配着门中人等完成此次任务,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对方的队伍里?
不过下一秒那窥视的人便不能继续窥探了,因为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已从后方包抄过来,前有皇家侍卫不能硬闯,后有江湖闲人不知底细,他一惊,向树尖处窜去,他的身子细长轻盈,灵活得让人想起树枝上盘绕的蛇。
“就是这吧?”瘦子压低了嗓子,几乎用的就是气音。
在一旁的壮实汉子仔细看看周围,点点头,因着对表小姐的担心,他眼睛可是眨都没眨一下地看清了那支白羽箭的运行轨迹,一直从树梢到人群后方。
谁知,他刚准备从伏着的草丛中起身攀上枝头探探情况,侍卫群裂开一条缝,走出一个水蓝色的纤细身影,倒退着直直向这边而来。
------题外话------
“剧透小妖”(摇着手指):事件是向前发展的,可是姐姐就喜欢玩“退后”!而且基情三人组已经好久没出现了,没意思……
“存稿精灵”(啃着手指):我倒是觉得比那两人亲亲我我来得有趣,总是那样多没趣!
“剧透小妖”(憧憬望天):什么时候来几章基情满满的亲亲我我,就好了!大姐,番外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