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狄离去后,过了没多久,隔壁房间里就传出一阵愤怒至极的咆哮声。
曹丕神色狰狞地冲了出来,隔着细密的珠帘,他寒冷的眼眸直直地逼视着我。
我轻笑着抿了一口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又借机和连诚说了几句闲话,故意装作对其视而不见。
曹丕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着,沉吟了半刻,却是终究没敢走进去,他怒哼了一声,不甘地拂袖远去。
下面的展览台里,礼官面色严谨地环顾了下诸人,拿起木槌重重敲落,高声道:“三千金第三次!恭喜三楼贵宾房里的买家!等下我们会有相关人员与您接洽,请一次性付清,等下您就可以带着大美人回家了,恭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总算是把绝代美女貂蝉弄到手了!
从此,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从此,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我心里一阵无耻地意淫着……
霍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吐出一个字:“色!”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傻大个是决计不会明白的。
我站起身就想告辞,却听见楼下的礼官掷地有声地介绍道:“接下来要拍卖的物品是一件极品兵器,号称兵器之王!“方天”两字,直如愁云惨淡,龙战于野;流星赶月,白虹贯日!遥想昔日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南征北战,从无敌手!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让风云变色、大地颤抖,那是何等慑人的英雄气概!没错,最后一件珍品就是盖世英雄吕布的方天画戟!起价五百金!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金!”
话音刚落,拍卖行里的四方商户尽皆交头接耳地大声议论着,北凝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深陷的眼眸里爆发出逼人的精光。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着,一双枯瘦的老手紧紧地握成拳。
“奉先……”
北凝颤动的嘴唇闔了闔,蹙起的眉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心中霍然一惊,凝目向楼下的北凝望去,那矮小干瘦的身材在人声吵杂的拍卖行里显得异常的落寞与孤单……
我想起连诚曾经说过的话,抬头问道:“连诚,你说北凝老先生是吕布的师傅?”
连诚长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是的,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北凝此时的背影就感到十分的难过与不安……好比一个慈爱的父亲,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与悲伤……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对着连诚涩声道:“出五千金,送给北凝老先生。”
连诚惊愕地愣了愣,随即拱手道:“是!”
霍原面无表情的呆脸上意外地闪过一丝暖色,轻声道:“好……”
“我们出五千金!”
随着连诚的第一声叫价,拍卖行再度陷入了疯狂!
楼下的商户像被捅破了马蜂窝一样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是哪个神经病啊!还要不要人活了啊!哪有这样买东西的!”
一个神情十分不满的商户嚷嚷着站了起来,一石激起千层浪,随声附和的商户群情激昂,喧闹的抗议声沸沸扬扬。
礼官眼见场面混乱不堪,镇定地敲了敲木槌,大声道:“肃静!请各位肃静!刚才楼上的这位买家并无触犯拍卖行的规矩!因此,喊价有效,如还有无端闹事者,我们将出动执法队予以清场处理!请大家记住,这是曹丞相的拍卖行!”
就在这时候,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兵士神色冰冷地冲了进来,他们俱都面沉如水,一股军人独有的剽悍气势立时震住了不少惜命如金的商户。
拍卖行逐渐恢复了平静,几名带头起哄闹事的商户迅速地低下了头,畏畏缩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可都是身家丰裕的商人,犯不着为了一件兵器而遭受血光之灾。
“我出五千一百金……”
一道妩媚婉转的女声从二楼的贵宾房里轻飘飘地传出,霎时吸引了不少注视的眼光。
我皱了皱眉头,拉住珍宝阁派来接洽的中年人,问道:“刚才出价的是什么人?”
那中年人生就一张大黑脸,五官虽然比较端正,但是嘴唇很薄,显然是个不善言谈的拘谨人士,只见他恭敬地抱了抱拳,平静地回答道:“先生,按照珍宝阁的规矩,是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的,还请您多多包涵。”
丫的,竟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尴尬地苦笑了一声,不再问话。虽然我是拍卖行的大老板,可也不能亲手坏了珍宝阁的招牌。
我又示意连诚将价格抬到了六千两,这时候楼下的众多商户已经见怪不怪了,俱都摆出一副凑热闹看好戏的架势,甚至还有个别商户已经脸带忿色的退场了。反正竞拍不到东西,留着干嘛?蛋疼!
二楼的贵宾房没了声响,顷刻后,一个肥得不像话的大胖子扣着鼻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那胖子的腰围足足有三个大水桶一般粗,长得肥头大耳,“鼻青脸肿”。他的眼睛很小,几乎已经成了一条细线,脖子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一直不停地挖着鼻屎,仿佛他的大鼻子里面装了很多陈年的污泥,怎么捣腾也弄不完!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胖的人!
史上最肥的猪!没有之一!
我全身恶寒地伸出手遮住眼睛,实在是惨不忍睹啊!连诚刚想怒声喝斥,就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