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管,安琴害怕地大叫。

砰匡匡匡……!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刺耳的噪音传入安琴的耳膜。

铁管并没有打碎安琴的脑骨。

张到不能再大的琥珀色眼瞳中,出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画面。

“夏夜。”

就在距离安琴头上的数公分处,夏夜用右手挡住了向下挥舞的铁管。美丽的侧脸因苦痛而深深扭曲。

“折断了……!”

望着呈现奇妙弯曲的手腕,安琴确信夏夜的手已经骨折了。

“夏夜……!”

“呜啊啊啊……!”

夏夜发出比野兽还要凄厉的咆哮。

他伸出左手,猛烈夺下让右手折断的铁管。

失去平衡的红发男跌落在地面上,痛苦一叫。

安琴死命揪着高举铁管,宛若恶鬼般的夏夜。

若非安琴实时阻止,失去理性的夏夜,真会将躺卧在地的红发男,像蕃茄一样击个粉碎。

望着琥珀色的睁子,瞬间,夏夜犹豫了——

“呜、呜哇哇哇……!”

趁着这一秒的空隙,红发男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防火巷。

“安琴!你没受伤吧……!”

夏丢掉铁管,抱了抱安琴。

“手,手……”

安琴焦急地看着夏夜的右腕,眼中满是担心。

弹奏吉他的美丽右手折断了。

为了保护一个无情拒绝过自己的对象,夏夜牺牲了最重要的右手腕。

“啊啊、怎幺办……!”安琴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冷静点、冷静点啦,安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夏夜伸出左手,将自着一张脸哭泣的安琴,紧紧拥入怀中。

“不过是骨头折断,很快就会复原了。你能平安比什幺都重要……”“啊……”

明知有可能从此无法弹吉他,夏夜还是选择了安琴。这股温暖让安琴大为感动。

安琴像那夜一样,保住了夏夜。

清楚地感受到夏夜的温度。

吐息般的呢喃,麻痹了安琴的耳膜和听觉。

忘不了这一刻。

安琴能清楚地感受到,有种崭新的脉动,从裂缝中慢慢涌现。

充满甜蜜诱惑的旋律。

从外耳传进鼓膜深处、绵密且热情的呢喃。

我一直爱你。

听见那个瞬间,安琴的中枢神经似乎要整个倒立过来了。

安琴却无法将这股冲动化成呼喊。

冻结在喉咙深处的呼喊。

……

炫目的灯光四射,夏夜就站在舞台的聚光灯处。

撼动整个空间,怒涛般的欢呼声。

狂热的观众将安琴逼到了角落。

接着,是再度窜起的尖叫声。

夏夜用左手抚着麦克风,低低送出歌声。

每个人都被惊愕和陶醉的漩涡所吞噬,目不转睛凝视着舞台。

逼仄空间就要容纳不下这无比的狂野热情。

然而只有安琴一人是孤独的。

独自被遗落在黑暗里的安琴,只能任由手指慢慢变冷。

唯有冻结在喉咙的呼喊,残留在安琴的脑海,久久盘旋不去。

……

脸颊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醒来的时候,安琴发现自己又在梦中哭了。

她无言地擦去泪水。

此时此刻,好象还能听到那眩惑人心的低沉嗓音。

一个礼拜了。

每天每天,安琴都能听到夏夜垂着右肩,单用左手拿着麦克风时的歌声。

是的,那一日,为了庇护安琴而弄伤右手的夏夜,不顾众人反对,如期的上了舞台表演。?

“——今晚由我当主唱。”

见到夏夜的惨状时,待在后台的团员们无不吓得目瞪口呆。

夏夜简短地抛下这句话,接着便将吉他丢给主唱金廉。

“你来弹吉他。”

“喂、喂,你胡说些什……!”

金廉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吉他挂在肩上,向来引以为傲的美貌容颜也不禁扭曲起来。

在哪个人当主唱,哪个人当吉他手之前,更重要的是,必须先将夏夜送到医院治疗才行。

可是,夏夜i却甩着松软的右手,完全将金廉的劝告当成耳边风。

“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一场表演。”

夏夜瞅着金廉,嘴角浮现无畏的笑容。

闪着青光的眼神,宣告着不容反驳、帝王般的绝对命令。

在这样的夏夜面前,即便是安琴,也只能茫然地保持沉默。

实际上,安琴相当混乱。

刚刚那场恶梦好象从来不留发生过般,夏夜彻底忽视真琴的存在。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夏夜失去行动力的右手,便是那场悲剧的最好证明。

安琴不断在脑内反刍着先前恐怖的记忆。

夏夜不顾自身的危险,保护安琴远离铁管的伤害。

犹在发抖的指头,喀喀揪紧夏夜的颈子。

夏夜用左手强而有力地环抱她。

——安琴……当那甜腻的低喃在耳际响起时,安琴全身的毛孔都为之倒竖。

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就在这一秒,安琴知道自己重生了。

“快点!你还在磨蹭什幺啊,夏夜,时间已经到了!”

赫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夏夜才终于回神,放开怀中的安琴。

老实说,到现在安琴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表现出拒绝的样子后,夏夜便不再理会安琴,他走到团员那边,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今晚的表演上。

安琴就像只吃不到食物的幼犬,默默地望着背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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