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大学城里绕,周柏灿找到一家酒店停靠,一手扶着温亮亮,另一手不忘提起道具,在前台小姐诡谲的目光下,办理入住手续。
周柏灿带她乘坐电梯进入客房,将她扔在床上。
温亮亮一贴床就睡得像死猪,不再胡言乱语。
周柏灿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赶紧洗澡,可怎么叫她都不醒,他只好浸湿毛巾,给她擦身子,帮她脱掉湿衣服和鞋子,让她睡得舒服些。
等忙活完,他也累得满头大汗,转身进冲凉房洗澡。
手机放在大理石洗面台上,震动的声音像响雷似的。周柏灿瞅了眼,不耐烦地接起。
电话里,johon报告紧急情况,下属手误,擅改数据,导致一个极其重要的功能无法正常运行。
周柏灿重新把衣服穿好,看了眼睡得香甜的温亮亮,拿起钱包和钥匙,匆匆赶回公司。
太阳升起的时候,温亮亮被宿醉后遗症头痛弄醒。
缓了缓劲儿,她渐渐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
昨晚她还未至於完全断片,朦胧中记得坐在他的车上,由于他开车技术不好,把她弄得衣服都湿了。
她锤了锤闷痛的脑袋,周柏灿面无表情地说:“活该。”
落井下石非君子行径!温亮亮凶狠狠地瞪他一眼,抱着衣服,往冲凉房去。
周柏灿在茶几上摆好早餐,打开手提,继续处理烦人的误操作。
他看着屏幕前不断滚动的数据,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眼神凌厉,拨打johon的号码,“国强怎么回事?2小时还没把数据重新录入完吗?这是他的水准吗?快催他,盯住他们,谁都别偷懒!”
挂掉电话,周柏灿抬眼,就看见一张素白的脸。
微风送来沐浴过后的清香,温亮亮坐在他对面,抽抽鼻子,擦了擦鼻涕,泰然自若地吃早餐。
周柏灿眼底有一抹深黯,放下手机,两手在键盘上飞快移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每敲一个字符,怒火就窜高一寸。昨晚他做了那么多事,她就这样的态度,将他视作空气?而她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不辞而别,半夜醉酒,污染车驾,恶意批评,人身攻击。他最气愤的是,她批评技术就算,还点评他的尺寸……
隔着一张小圆桌,他直直望着她,眼神幽怨藏着怒火,深邃如有剑光,总之让温亮亮觉得杀气重重。
她本来在轻松地吃早餐,他不偏不倚冲着她来,把她给惹毛了,他一大早跟同事发火就算了,现在还想把脾气发泄到她头上吗?她不服输地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周柏灿冷笑,“你知道你昨晚醉酒有多糗吗?”
温亮亮不紧不慢,细嚼慢咽,等吞下一块煎饼,吸了口豆浆,才挑高眼眉,摆出倨傲的姿态,说:“我没断片,你不用跟我翻旧账,就你技术差这点,我都记得。”
周柏灿在几秒时间里仿佛失过几年主持,登台演出次数不少,可谓口才了得,但此时真的被她呛得像个哑巴。
周柏灿平复心情,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给她科普:“杜先生官网有一篇转载时长的调查,横向比较,最优秀的是英国人平均7分钟,纵向比较,平均时长4分钟,最长44分钟,最短30秒。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用手机计算时间,准确到时分秒,才能下判断。”
温亮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又不想承认酒品差,她装作明明白白,嚣张反问:“那又怎么样?”
他暗暗咬牙,想到曾经在她面前自诩技术好,就觉得这辈子都没那么丢人。但她每次那么陶醉,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
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周柏灿心平气和地问:“你的理想时长是多少?”
这是疑问句,不是选择疑问句,应付起来有点棘手,温亮亮想起廖大师姐的小招,张开手掌,一收一放,漫不经心地说:“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不用上班吗?”
她低头瞧了眼时间,瞬即翻了个白眼,才7点!
周柏灿琢磨着她的手势,将她古灵精怪的表情映入眼帘,忽然手机响铃,他连忙接起,一秒突变,再次埋首工作。
她看他忙碌,放下早餐,走进冲凉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挫败感又涌上心头,特地跑来大学城,就为了躲避他,兜兜转转,又同一屋檐下。
“发现脑子添堵了吧?”周柏灿进来洗手,讽刺道:“女人就不该喝酒。如果你在国外也这么疯,我就把你的护照撕了。”
“我……平常不喝酒。”温亮亮挠了挠头发,眼角余光捕获到一个红艳艳的袋子,她好奇地翻了翻,等她发现并不是普通玩具的时候,脸色已变红。
周柏灿走路悄然无声,两手用力收拢,将她的水蛇腰禁锢在怀里,“你敢取笑我?”
周柏灿声线迷人,如靡靡之音,在温亮亮耳边萦绕,她握紧了拳头,心知再这么下去就泥足深陷了。
柔软的嘴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肌肤,他的指尖揉着她高隆的部位,她仿佛身陷在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情/欲一触即发,他用尽耐心,带她辗转各个地方,玄关、冲凉房、电视柜、衣柜、小茶几、书桌,每个位置都尝试,体/位换了至少十种,所有道具平均使用至少两次,要多折腾就有多折腾。
他像老船员,带着她乘风破浪,却从未让她靠岸。
时间漫长,她却不觉乏味。每次以为要结束,他又换了种花样。累但快乐着,她追随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