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屋子里只有两人,虞临就不顾忌,也不扭捏了,他一把抓了百里云澜的手,“云澜,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低头。
百里云澜道:“我没生气。”
虞临不信他没有半点生气,于是很郑重地道:“真的,我以后不敢了!你不是有内力吗?若是我还你直接动手就好了!”
百里云澜有点欣慰,又有点好笑。
早知如此,他早早装病就好了。
离得近了,他便嗅到了味道,“云舟,你身上怎么有酒味?”
虞临下意识就捂了嘴往后退了退。
如此欲盖弥彰,倒把百里云澜惹笑了。
“你喝酒了?”
虞临闷声道:“昨晚,喝了一点点。”
这时候都还能闻见味道,绝不是他口中所说的一点点,百里云澜心思一动,豁然明白了。
他和虞临解释:“云舟,我昨晚不是故意不去雪鹰城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虞临忙接口。
百里云澜是病了才没去,他知道了。
“以后不要自己喝闷酒了,有事就派人来寻我。”百里云澜才是病患,他反而有点心疼虞临。
同时,虞临对他的感情,他认识得更清楚了。
只是没去见他,他就这样,若以后两人分开了
百里云澜心生不忍。
他的眼神让虞临心头一热,虞临坐过去,伸手将他抱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胡思乱想,你快些好起来。”
百里云澜对这姿势实在
虞临这是把他当女人抱了
误会解开,虞临心中的郁结便散了七七八八,只是,他不敢轻易再碰百里云澜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管百里云澜去哪儿巡城,他都光明正大寸步不离地跟着,寇清扬竟也没有半句意见。
每过一日,便少一日,虞临活了二十一年,从未这么黏人过。
可惜,他再不舍,分别的时候还是要来临。
百里云澜已经待了足足半个月,该回东离皇宫了。
自上次之后,虞临就没有再碰过他,如今分别在即,百里云澜这一走,他们也就结束了。
虞临想最后再睡他一回。
百里云澜自然是愿意的,让他意外的是,虞临今晚竟十分地温柔,甚至还亲了他。
他能感受得到虞临的不舍。
同样的,他也会舍不得,可他不能留在这里陪他,也不能把他带走,这是没办法的事。
还以为会缠绵到天亮,谁知,虞临竟早早收了兵。
“云舟”
百里云澜意外喊他。
黑漆漆的屋子里只余喘息。
虞临忽然俯身,又亲他,百里云澜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大概是汗水流下来了。
等一切归于平寂,虞临郑重道:“云澜,我年底就成亲。”
这话,百里云澜之前就听过一次,如今再听,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点
虞临压得他呼吸不畅,于是他狠狠换了一口气。
“好,到时候我去观礼。”
虞临真想吼一句谁稀罕,可他忍住了,因为他想以后还能再看见百里云澜。
他还关心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百里云澜,你当初说,想要走出那段过往,如今,算是走出来了吗?”
百里云澜想了想,给他答案:“走出来了。”
“那就好。”
大半夜的,虞临翻身下了床。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他的告辞:“云澜,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以后都小心。”
不等百里云澜回应,他就开门走了。
这很不寻常。
如今还不到子时,虞临要赶回雪鹰城去。
回到雪鹰城的时候,子时刚过,他睡意全无,便拎了两坛子酒,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喝。
百里云澜说过,让他别一个人喝闷酒,有事就派人去寻他。
可从今往后,他都不能再派人去寻百里云澜了。
一坛酒下肚,虞临就控制不住了,他像个娘门儿一样掉了眼泪。
他就如一个摆渡人,答应了要把百里云澜渡到对岸。
结果,他真把百里云澜送过去了,可他自己,却落在了河里。
胃里一阵翻滚,虞临撑着石桌吐了。
吐完,他又继续开另一坛酒。
虞临不记得自己到底吐了几回,到了最后,他已经跌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脑海里慢慢变成一片混沌,睡了过去。
虞临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百里云澜,他给他擦眼泪,又给他脱了脏兮兮的衣裳。
虞临在梦里混沌地想,是了,他曾想过分别的时候让百里云澜把便宜占回去,可终究没来得及。
那,就在梦里让百里云澜过把瘾好了。
虞临挥着绵软的四肢去缠人,还口齿不清地说着邀请的话。
幸好是在梦里,不然真够难为情
不多时,一阵真实的疼痛传来,虞临只觉犹如一把利斧,劈开了他梦中的混沌,也劈开了他。
他疼得惊醒过来,却被身上压着的东西惊了一下。
是个活人。
“云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