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送灶神。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腊月二十五,做豆腐,糊窗子,接玉皇。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
……今年的年三十,去年热闹了许多,先不说司牧云几人,单就多了大胖和钱多多这两人就够热闹的。
两个都是吃货,锅里的咸肉才煮好,便一个坐在门槛里面,一个坐在门槛外面吃得满嘴油腻。
司牧云匆匆赶来时,现最爱吃的猪手被大胖给啃了,气得把吃得肚子溜圆的大胖给扔出了厨房,孟徐氏看见了,少不得笑着说道:“还有一锅呢,马上就好了,保管一只猪手都是你的。”
钱多多抹了把嘴上的油,站到司牧云身边,“大胡子,你干嘛欺负大胖哥哥?”
“哎呦,丫头片子,我就欺负他,怎么的,你不服气?”
司牧云嘿嘿笑着对气鼓鼓的钱多多,说道:“我说丫头片子,你不会是看上那小秃驴了吧?
我告诉你,看上也没用,他是和尚,不能娶你的。”
钱多多白了脸,瞪大眼看了司牧云,“你胡说,大胖哥哥说他已经不是和尚了。”
“傻丫头!”
司牧云继续逗着钱多多,“他说不做和尚就不做和尚啊?
只要他头上的戒疤还在,他就一辈子都和尚。”
钱多多憋了嘴,眼眶泛红的看着司牧云,稍倾,“哇”的一声哭着便朝外跑去。
司牧云看得一愣,怔怔的看向厨房里笑成一片的孟徐氏等人,问道:“这是……”李黄氏打趣的对正埋头清理着鸭毛的钱张氏说道:“多多她娘,我看你回头跟夫人求个恩典,把你家多多和大胖的婚事定下来好了,不然,回头这大胖回到京城,学好本事另外定下门亲事,你家多多怕不得伤心死!”
钱张氏苦笑着说道:“我到是想,可就怕大胖看不上我们家这个疯丫头啊!”
司牧云一脸错愕的看了钱张氏,问道:“不是吧,多多真看上那个胖小子了?”
“什么看上看不上!”
燕歌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司牧云说道:“都是小孩子,这会子在一起玩,大了是什么光景,谁知道。”
“燕歌姑娘来了。”
孟徐氏等人起身跟燕歌打招呼。
燕歌对着几人笑了笑,说道:“夫人让我来看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问什么时辰能开饭?”
“未时两刻,”孟徐氏对燕歌说道:“快一点未时一刻,慢一点两刻,就可以开饭了。”
燕歌又检索了一遍眼见无误后,又叮嘱了孟徐氏等人,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司牧云抓了块大骨头急急跟了出来,“燕歌。”
燕歌步子一顿,看了司牧云,“你不在厨房吃肉,跟着我跑出来干什么?”
“那个,我前些日子不是忙吗?
听说爷和夫人打架了,夫人被爷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是真的吗?”
司牧云问道。
燕歌瞪大眼,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司牧云,想说什么,半响却是摇了摇头,转头便继续走路。
司牧云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哎!你到是说句话啊!”
燕歌步子一顿,回头看了司牧云,“你想我说什么?”
司牧云一迭的点头,追了上前,顾自说道:“你就说爷他是不是真的对丫头动手了?”
“你怎么不去问爷?”
燕歌不答反问道。
司牧云差点一蹦三尺高,嚷嚷道:“我去问他?
那我不是找打吗?”
“我看你啊,就是欠揍!”
燕歌瞪了司牧云,“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你也信?
爷把夫人看得他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你说他舍得吗?
别人瞎说也就罢了,你还跟着凑热闹,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司牧云唇角翕翕,愣是被燕歌训得一句嘴也还不了。
燕歌训完司牧云,又接着说道:“都是钱多多这张嘴惹出来的事,我看过完这个年,是真得把规矩立起来了。”
话落,转身便走。
司牧云等燕歌走远了,这才敢讷讷的说了声,“我脑子进水?
你怎么不说是治家无方御下不严呢?
真是……”哼了哼,司牧云转身往厨房走回去。
气死他了,他非得好好吃一顿肉不可!未时两刻,年夜饭准时开席。
内院二桌,外院一桌。
顾茵、穆东明,燕歌、司牧云,大胖、小胖几人一桌,余下席二、傅六暗卫们一桌,依着顾茵的意思,孟槐和孟江兄弟俩也被安排在了内院和席二他们做了一桌。
而外院则是孟、李、钱三家人坐了个满满当当。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众人拿起了手里的筷子。
年夜饭吃完,司牧云便和席二他们摆起了赌局,一众人玩得不亦乐乎,就连孟天泰几人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顾茵因为喝了碗米酒,有点上头,便歪在屋里的贵妃榻上浅眠,穆东明拿了本书坐在她身侧的摇椅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院子外面,李会,大胖、小胖还有钱家兄妹俩不知道从哪寻来两个陀螺,赛打起了陀螺,虽说隔了几重墙,但司牧云“豹子、板凳”的吆喝声,钱多多特有的耍赖声,不时的传了进来。
穆东明放下手里的书,目光轻抬,看向了门外微微带着暮色的天,眼角眉梢绽起抹若有似无淡淡的笑意。
眼角的余光瞥到贵妃榻上睡意正浓,脸若朝霞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