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局走过来,安抚桑柔说:“我入职时遇到的第一起凶杀案就是,一对年仅4岁的双胞胎突然七窍流血而死。看着龙兄虎弟的双胞胎躺在解剖台上,别说他们的父母有万千不忍,就是我,也疼得心口如刀在割。可是为了找出真相,让行凶者不能消遥法外,只能如此。我想说,人死如花之枯萎,何需在意花瓣是伤是腐,你只要记住它花开的样子就好。”
桑柔依旧不肯拿起签字的黑色碳素笔,声音颤抖如浸在冷冬:“他会被切得一块一块的吗?”
“当然不会,只是局部取点组织。证明致命伤在心脏还是额头。”许冠军答道。
桑柔这才在白纸黑字的同意书上签字,原本一手漂亮的签名,现在却写得歪歪扭扭。
冷烈自告奋勇将桑柔送回家,安顿好后,才折返回市局。
刚坐进办公室,吴刚就进来说:“快递是本地发货的,虽然没写地址,但还是查到了收件的快递网点。根据网点收件员的描述,基本确定发货人叫何森。”
冷烈有些不解地问:“收快递不是得开箱验货嘛,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狗是死的。”
“何森发货时,只打开一少半,说是买给女朋友的毛绒泰迪玩具。快递员瞟了一眼,便当成真毛绒玩具打包了。根本没想到,会是只死泰迪,我们查过了,泰迪是被用气枪暴后脑打死的,钢珠还留在脑子里。”
冷烈牙根恨得痒痒地:“何森是谁?为什么要给小旭寄快递?”
“桑教最后经手的一个案子。前几天,桑教抓了他的两名同伙,可何森却跑了。具体案情得上区刑警队了解。”
冷烈一拍桌子,“把这家伙狂的,还敢跟警察叫板,恐吓家属,他这就是找死。让我抓到他,宁可背个处分,也绝饶不了这个兔崽子。”
说完,他快步走出办公室,支了桑榆生前所在的区刑警大队了解详情。
大队长潘有为介绍说:“桑教接手的这个案子是个系列持枪抢劫案,现年25岁、曾“三进宫”的何森是该案的主犯。九个月前,何森刚从监狱释放回家。监狱不但没将他改造好,反倒成了他‘深造’和结交新同伙的地方。何森曾大言不惭地说,每次进来,都是人生的一次新起点,并自称是监大毕业的,并管一起服刑的人叫校友。”
冷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人不要起脸,也就没的救了。这次再让他进去,就是他人生的终点。”
潘有为继续介绍说:“还有更过分的,何森的人生梦想就是想干票大的,钱花不完的那种。可是要干大票,仅他一个光杆司令不行,他认为必须要依靠人民群众,发挥集体力量,所以才与绰号‘蚂蚱’和‘蝎子’结成作案团伙。这两个人是外地的,均有前科,为了能在本地落脚,极渴望找个地头蛇依托庇护,如果不是监大的亡命同窗,也入不了何森的眼。”
“这种人渣还好意思用人民群众、集体力量美化自己。”大奸大恶的分子,冷烈见多了,可这种上纲上线,拿自己当国家干部的歹徒,他还真是头一遭见。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缺德鸟都有。
“听看守所的人讲,他在里面时,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不但不遭人烦,人缘还特别好,那些分子都以为他原来在市直机关工作过,谁要写个什么材料的,都问他。”
潘有为还将何森的半身照片递给冷烈:“这小子长的挺斯文、又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其实这小子就是高中毕业,他妈原来在街道写材料的,所以这小子才薰出一身的书生气。”
“这次犯的是什么大案子?”冷烈看着相片里的何森问。
“‘蚂蚱’他们交待说,何森盯上女企业家张舒怡,已经多次踩过点。行动前,他带着同伙想先演练一下,于是半夜持气狗随机抢了一名半夜开车回家的女子,结果遭到这名女子的强烈反抗。何森便开枪,将人打死了。”
“闻所未闻,拿无辜百姓演练,他得多丧心病狂。”冷烈恨不得现在就跟何森交手,得好好修理他。
“5月14日,桑榆发现他们的落脚点,带队前去抓捕时,‘蚂蚱’和‘蝎子’很快落网,何森到底‘修为’深厚一点,逃出了警方的包围圈。”
“何森可能藏身的地方,抓到的两个人没交待吗?”冷烈疑惑不解地问。
“这两个人一直挤牙膏似的交待问题,可对于何森的下落,那是绝口不提,有点想看好戏的意思。‘蚂蚱’和‘蝎子’现羁押在看守所。不过,据这两名同伙供述说,何森不止一次说过,他最恨警察,敢动他和他兄弟的警察一定不会有安生日子过。”
“何森不过有手里有几把‘气狗’,他哪来的底气这么狂妄?”冷烈很是不解。
潘有为让人将缴获的两把“气狗”拿给冷烈观摩。单从外观上看,和真的制式枪支如同“孪生”。枪体用料也十分讲究:枪管是高强度钢管,手柄也是金属的。工艺方面也堪称精良,还加工出四道膛线,只比真枪少两道,其射程和杀伤力可想而知,冠名,真是“委屈”了。
潘有为说:“何森还自称有路子搞到更多的气狗,听说,他自己手上还有把真家伙,不过没人见过,不知是吹,还是真有。”
“我想介入此案调查,不过,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冷烈清楚,照理,这个案子归刑警队处理,可现在只要跟桑榆沾边的,他都想过问。
潘有为伸出手说:“队里最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