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你……”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太子哥哥,桑晚……桑晚永远都会站在您这边。”
“桑晚!”韦尧目送着她离开,那一瞬抬起的手又落下,呢呐道:“珍重。”
“殿下……”范阳紧蹙着眉,长叹了口气:“现在将阮小姐追回来,或许还得及!以战天涯的性子,只怕这次不会善罢甘休。”
韦尧走到窗前,看着夜空皎皎月色,目光沉下:“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是注定,也是命定。”
“殿下,您可有想过,日后或许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那就等那一天来了再说罢!”韦尧暗自抽了口气:“我会给她皇后之位,那是她应得的。”
范阳低垂的眼眸不再劝说,月光从窗台倾泄进来。
大元的太子负手站在月华之下,立挺的五官衬映得俊雅如斯,忽地,眸光划过一道氤氲的光,说不出的寂寞。
而此刻院子里一百来号将士,英姿纠纠站成两排,听号施令。
前厅早已经乱成了一团,萧睿好歹也是御林军统领,却不想这战天涯竟如此嚣张猖狂!
“战天涯,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当此处是何地?我要奏禀皇上,治你的罪!”
战天涯阔步上前,‘咚’的一声,立着手中沉重的玄铁剑,笑得邪痞至极。
舒狂默默跟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萧统领,本将军是个粗人,不喜欢说话绕弯子,且直话直说!我夫人被你们府上的侍卫‘拐’到了这里。
本将军闻风追来,却听到萧统领说要弹劾我,让皇上治我的罪,实在是没道理得很!”
萧睿虽表面镇定,实则冷汗涔涔直冒,若阮桑晚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将军府倒也是好的,只怕这臭流氓的人马早已把总督府围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他这哪里是‘追妻’?分明就是来找茬的!但萧睿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岂会容易妥协?
“战将军,你当我们御林军是摆看的么?”
战天涯冷笑了声:“你们御林军是马是骡子,本将军一点儿也不关心,把我夫人交出来,我领了人立即离开。”
“你——!”萧睿暗暗吸了口气,切不可着了他的道,战天涯的目的就是激怒他,并且吃定了皇帝不能拿他如何。
万一真打起来,他御林军也赶不及来救场,到时候战天涯一个失手误杀,理亏的还是他。
两军交战,不一定要硬碰硬,还能使迂回之术,以退为进。
“哈哈哈哈哈哈……”萧睿突兀仰天长笑,上前一步拍了下战天涯的手臂道:“不瞒将军说,桑晚确实是想她外祖母悄悄跑回来了,女儿家初嫁人妇,难免会想家人。
战将军胸襟宽广,大约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儿,来人呐,去将阮家表小姐请出来。”
实则阮桑晚在隔墙一侧听了好一会子,听到要请她出去,她回头拜别了母亲与外祖母,女子出嫁,便再难回家一趟,此去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
萧美玉哭得满面泪痕,即怜惜又不甘心,怜惜养了这么大的女儿被人给糟蹋了,竟输给了一个小妾养大的庶女。
只有外祖母才是真正的关心着她这个人,拉着她的手话别离。
“桑晚,好好照顾自个儿,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诉外祖母,外祖母一把老骨头了,不怕拿性命与他拼了。”
“外祖母……”阮桑晚鼻头一酸,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当踏入前厅,众人视线齐刷刷的朝她看了过去,到底是大家闺秀,即便这么大的阵势,能也临危不俱。
端庄贤淑的走到了战天涯跟前福了福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