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胖子拿起瓷碗看了看,“明末清初的?说不准,让鞋匠看看,他应该知道。”
“走吧。”
出了门,看到科尔和罗氏兄弟坐在对面花店门口的三轮车上。
包胖子冲他们吹了一个口哨,罗大喜骑着三轮车,跟了过来。
我和包胖子上了三轮车。
科尔把相机递给包胖子,让他把相机带进部队。
“科尔,你想偷拍我们国家的军事秘密?”包胖子问。
“不是,我只是好奇。”科尔说。“真的是好奇,你要不信我,拍完相片,我可以把相机给你检查,你也可以交给部队首长检查。”
“好。”包胖子说。
转过教堂那条路就是部队大院。
听鞋匠冯保说,那个上百年的天主教徒,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差点就给拆了,因为站在教堂的屋顶上就能俯瞰整个部队机关大院。
据说是一个军长来教堂巡查,他就问一个神父怎么才能爬上教堂屋顶的十字架上?
神父说,变成鸽子就能飞上屋顶。军长哈哈大笑,拍了拍神父的肩膀走了。
冯保说,这个军长在文ge的时候被枪毙了,传说他跟错了人,跟了林副统帅。而军长的小娇妻改嫁给了光明煤球厂的黄一鹤,生了三个女儿。
黄一鹤是谁?
冯保说他也不认识这个人,他是听本地人老冯说的。
我看了一眼巍峨的教堂,夕阳把十字架镀上了一层金光,那金光又映射在马路对面的高楼玻璃上。
到了部队大院门口,一个少尉在门口等着我们,他查了查我们的人数,然后示意哨兵放行。
“宁小楠家里是部队的?”包胖子问。
“她一个亲戚是这个部队的高官。”科尔说。
“科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包胖子说。
科尔耸了耸肩,“我是中国通吗。”
少尉带我们走过篮球场,走过成排的松树,来到礼堂门口。门口立着一个小黑板,上门写着:美国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
少尉拿出手机打着电话,像是给宁小楠打电话。
“爱在黎明破晓前,什么意思?”我说。
“就是说只爱一天,天亮了以后,胖子说。“就是一夜qing的意思。”
“怎么不放《地雷战》?”我说。
“老大,都什么年代了还放《地雷战》?现在流行一夜qing。”包胖子说。
“怎么给军人看一夜qing?这还是部队吗?”我说。
“军人就不能看一夜qing了?”包胖子说。“我草,这放映时间是明天。”
“今天放什么电影?”我问。
“我也不知道,进去就知道了。”包胖子说。
有二三十个军人排队过来,其中还有四个女兵。
带队的一杠三星的上尉喊着口令很威风。
军人们走到礼堂门口停下,带队的上尉喊着向右看齐。
军人们都把目光看向我们,一个女兵看着我,面容娇羞。
“向前看。”上尉喊道,“向左转。”
军人们排队进了礼堂。
“这是警卫连。”我说。
“不对,警卫连没有女兵,应该是通讯连。”包胖子说。
“警卫连就没有女兵?那女首长谁来保护?”我说。
“我觉得还是通讯连。”包胖子说,“要不,问一下这少尉。
少胖子,没言语,他做个手势,示意我们进去。
进去时,我回头看到少尉在跟一个女上尉说话。
礼堂里坐满了军人。
有一个军官站在舞台上指挥拉歌,拉歌就是不同连队的人唱歌比赛,一般在大型活动前,用来活跃气氛,提振军威的。这是后来宁小楠告诉我的。
右边的军人唱完《团结就是力量》,左边的军人唱《军队和老百姓咱们是一家人》
“军队怎么会和老百姓是一家人?”科尔问我。
“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是属于人民的。”我说。
“不是属于党的吗?”科尔说。“礼堂外面有标语的,党指挥枪,人民军队永远跟党走。”
“你们别说话了,演出开始了。”包胖子说。
“不是说看日本小电影吗?怎么看演出了?”我说。
我说完后,前面有个老头转过身来,我看到他的肩章是一颗金豆。
这他吗的是将军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演出,台上有两个主持人,都穿着军装。
第一个节目是集体舞,八个外形俊朗穿着军绿色汗衫的男子上串下跳。
他们空翻,侧身翻很拿手,一个筋斗接着一个筋斗,看来都是练过的。
第二个节目,主持人报出了宁小楠的名曲是《城里的月光》
没想到宁小楠还会唱歌。
“你的女神来了。”包胖子说。
“别说话。”我说。
宁小楠穿着白色连衣裙,像天使一样,她出现后,下面鸦雀无声。
音乐响起,她唱道: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
宁小楠的歌声很快融化了我的心。
宁小楠唱完后,掌声雷动。
一个男子上前鲜花,等男子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