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日里……”司徒星晖吞吞吐吐的解释。
灯芯发出了细微的爆破声,打破满室寂静。
朱凤泽横了司徒星晖一眼,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他都忘了和司徒星晖约定的半夜三更,被朱茂铖一打扰,什么事儿都通通抛却入脑后。
“殿下?”司徒星晖离着他有些距离,他小心翼翼的窥探他的脸色,问:“星晖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他巧妙的用了一个“又”字。
朱凤泽的眉蹙了蹙,很快松开,他很快的回答:“并无。”
司徒星晖张了张嘴,傻傻的问:“那殿下为何近几日一见臣下就沉着一张脸,要知道……”
朱凤泽没能听得进去他的絮絮叨叨,被扰了睡眠,他有些烦躁。
他拍了拍床侧,道:“星晖过来坐下便是,与孤不必如此生分。”
毕竟司徒星晖的父亲乃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他不给司徒星晖面子,总该要给他的父亲一次面子。
司徒星晖闻言,仿佛受到了惊吓般,他吞咽了口口水,讷讷的说:“殿下要作甚?”他说着,甚至用手拽住了自己的衣领,瞪大眸子,好像生怕朱凤泽会如狼似虎般扑上来。
朱凤泽僵住,指头都动不了的那种僵化。
石化了片刻,他咬牙切齿的问:“司徒星晖,你脑袋里装着什么?”
“殿下饶命,”司徒星晖“啪”的猛然跪下,膝盖重重的磕着大理石,他低着头,哽咽道:“殿下,星晖貌寝,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庶妹……”
朱凤泽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的跳,有些难受。
貌寝这个词,如今都能和司徒星晖扯上关系,要是司徒星晖其貌不扬的话,其他人怕是要自戳双目!
他深呼吸一口,勒令自己平静,下巴线条崩得紧紧的,偏生用一种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温柔声音,道:“给孤说重点。”
司徒星晖抬眸,以往清澈见底意气风发的眸子里包满了泪水,他泫然欲泣,道:“星晖尚未做好伺候殿下的准备,望殿下饶命。”
朱凤泽认为,这事儿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是司徒星晖会错意,还是他表达的意思有误?
什么叫做“尚未做好伺候殿下的准备”?
他看起来是喜欢断袖之癖的男子
朱凤泽使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没有再一次抽出手边安置的匕首,不动声色的弄死司徒星晖,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身为储君,要宽容大度,要善良。
呵呵……善良?
呵呵……大度?
“孤何时让你前来伺候孤?”朱凤泽从牙关里费力挤出这几个词语,“孤不好男色,只好女色。”
“哦,”司徒星晖闻言,英气的小脸乍现失落的神色,他低下头,品了品皇太孙殿下这句话,好似没听懂般,他抬眸时,错愕的瞪大眸子,讷讷的问:“殿下说得可是真的?”
他好似根本没相信朱凤泽的话那般!
朱凤泽抬了抬下颌,下颌线条崩得紧紧的,唇抿着,以一种拒绝的姿态面对司徒星晖。
他生得绵软,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眉目如画,面若桃瓣,一双熠熠生辉的秋波里虽时而乍现邪气,可整体来说,无损他半分贵气和无害的气息,散发一种柔软之态。
朱凤泽缄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