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泽听闻他唤得他侧妃闺名亲热,眉头拧了下,嗅着香气四溢的熏香,喝了半盏不知是何酿的酒水,脑子有几分晕沉,似缺氧般,呼吸不过来,酒意上头,脸颊红得似晚霞漫天,端得是诱人无双。
“然也,”朱凤泽听见自己古井无波的重复应答。
他往日里的酒力一人能喝下两坛子烧刀子,今日竟只喝了半盏,便难受得紧。
朱凤泽心中警铃大作,他暗自运行内功,让内力游走在经脉之间,从指尖逼出酒水。
让宁王侧妃高氏前来一舞,除却能拖延时间,给他一个醒酒的好时机外,有着外人在,还是他的侧妃,相信朱茂铖是个傻蛋也会克制几分。
朱凤泽可不想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的皇叔占上几分便宜,自打昨夜经历司徒星晖的乌龙事件后,对于自身招惹烂桃花的体质,朱凤泽可真是无奈,他们哪只眼看见,他的身上贴着“断袖之癖”这四字的标签?!!
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飘入鼻端,朱凤泽眯了眯眼,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角落处雾气氤氲的香炉上,袅袅香烟笼罩偏厅。
熏香,有问题!
有些物品单单使用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碰上了触发的关键,便是无色无味要了你命的一味毒,朱茂铖自然不会要他的命,可是……这样子才更危险!
朱凤泽打量四下有问题的物件时,朱茂铖唤来了下人,将这消息告知高侧妃,并吩咐,摆个露天的宴席。
缓冲的这些时间,朱凤泽逼出了体内残余的酒水,他没缓过来,人还晕晕沉沉,面若桃李,残霞遍布。
等候高侧妃梳妆准备的短暂时间里,朱凤泽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朱茂铖。
“九皇叔可知,今日宴请侄儿过府一叙,明日康王、燕王等皇叔,会如何看待九皇叔。”朱茂铖抛砖引玉,随意引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朱茂铖全神贯注的凝视他,这使得朱凤泽以手撑腮,眼皮耸搭,并不敢正面凝视他,连着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没有力度。
“不知,”朱茂铖没多想,他摇了摇头,诚实道。
朱凤泽轻笑,这笑声有几分轻蔑。
九皇叔会不知?——朱凤泽心下冷笑,从第一眼见起,眼前这男人所表现出的一切,完全不似王爷。
他在掩饰什么?
“九皇叔这是要站在保皇党这一方?”朱凤泽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含混不清,少年特有的嗓音变得软软的,绵绵的。
“凤泽这是喝醉了?”朱茂铖语气担忧,说罢,他作势起身。
“站住,别乱动!”朱凤泽警钟大作,他突然喝道。
朱茂铖止住了起身的动作,身子向前倾,笑眯眯的问:“凤泽这是怎么了?”
他强撑不适之感,撤掉手肘撑着自己的脑袋,圆滚的双眸眯了眯,里间寒光一片,他一字一句的道:“明人不说暗话,宁王今日邀孤入府一叙,话语中还总是藏着冷锋,不如散了罢,孤打道回府!”
朱茂铖怎肯轻易的放过他,好不容易盼到他入府一趟,若是煮熟的鸭子还给飞了,他朱茂铖三字便要倒过来书写。
“恕皇叔愚钝,”朱茂铖的语气诚惶诚恐,可脸上的神色没半分收敛,仍流露出心荡神驰的浅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