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然闪婚,令江追措手不及。
收到结婚证的照片,江追直接选择性忽略,这年头谁不会p个图啊!
王书然见她没回复,又贴心地炸了几张夫妻俩的合照,小脸相贴,就差没来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方位监控截图。
王书然公寓阳台上两盆醒目的芦荟,半枯半绿,几根肥厚的宽叶垂着脑袋,成了关键性的证据。
她真的领证了!
周末,三人约见在津戏附近的一家星巴克。
魏朝崎文质彬彬,往俗里说,被王书然吃得很死,乖顺的像个小跟班,两个女人大咧咧地坐在二楼,魏朝崎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人,艰难地捧着三杯拿铁上了楼。
江追自然不肯放过损王书然的机会,对于闺蜜拐了一条忠诚的小狼狗,她义愤填膺道:“你还总指责我,可见还是不动声色的女人最可怕,一来就是个王炸!”
“没有,书然不可怕……”魏朝崎仓促地开口,“她很温柔的。”
江追:“……”
这话从理工男嘴里一出,江追一个激灵,可他无比真诚的脸上就是写着“他被温柔以待”。
想起王书然满嘴跑火车,她心肝又一颤。
王书然吊起一只脚踢对面的江追,“喂你吃一回狗粮!”
江追一时说不上话,并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狗粮噎到了,而是这位小男生完全未褪去校园的青涩,一副黑框眼镜,衬得他更学术考究,而对于她俩开的玩笑,他也是一本正经,适时严肃点头,适时严谨求教,就像脱离网络段子时代生活的人。
“阿崎常年呆在实验室,你理解一下。”王书然解释,“他刚博士毕业回国,在津大化学系任教。”
对于她的陈述,魏朝崎点点头,严谨地补充道:“主攻纳米与材料化学,副教授。”
……这么年轻?副教授?江追听不出一丝显摆的语气,他是确确实实地铺述事实。
“她想问你的年纪。”王书然冲江追一抬下巴。
“没有的事。”江追口不对心地摆摆手。
魏朝崎一怔,也没意识到闺蜜俩的玩笑,老实交代:“虚岁二十四。”
江追:“……”
“他是破格被提副教授的。”王书然得意地笑,“中学少年班,在美国学分也修得狠。”
江追像看国家宝藏一样打量魏朝崎,直勾勾地,再如何迟钝,也令他微显不安,不时地朝王书然使求救的眼色。
王书然笑道:“阿追对小鲜肉最感兴趣。”
魏朝崎又问她“小鲜肉”的具体意思,大致理顺后,他明显离江追退得更远,摆出一副誓死都要为王书然坚守贞操的决心。
江追无奈地收回了目光,直叹:“王书然啊王书然,不枉你母胎单身二十八年,如今看来,等待都是值得的。”
王书然皮笑肉不笑,没有搭腔。
魏朝崎有些严肃地说:“不是等待,是时机。我能遇上书然,也是因为我提前回国。”他侧过脸,看向王书然,又笑了,“无论在实验室,还是在人生轨道,时机都很重要。”
“理科生的情话可真是动听啊。”江追暧昧地笑。
“你有章一牧这颗糖,免疫系统应该更顽固吧?”王书然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解决人生大事啊?”
江追没有回答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直到相别,王书然都没有得到答案,先前还以为江追害羞,又或者是章一牧行程太紧凑,可上车后,她冷静一想,江追是会害羞的人吗?以章一牧的用情,又哪里不会为她分分钟丢下手头的工作?
江追走在街道上,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如今她对章一牧已经毫无保留,甚至认定了他是相伴一生的人,她也非常肯定,这是爱情。
爱情到婚姻,能水到渠成,但她唯一不确定的是,二者能共融吗?
她最自然地想到江明宇和温华的例子,青梅竹马到相守一生,中间不还是有污浊么。
爱情令人盲目,婚姻令人妥协,温华性子弱但不代表没有个性,她也要强,但为了家庭,她年轻时就选择成为江明宇“背后的女人”,再到江追的出现,她甚至能咽下这口气,替温合美养了几十年的女儿。
江追不懂。
至少,她就不会如此。
她还要继续低头想,包里嗡嗡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她。
是席佑文。
她接通电话。时隔半年,这是两人第一次联系。
“你先上车。”席佑文的声音不大平稳,兴奋又焦灼。
“……嗯?”江追一愣,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见正前方商业中心的停车场横出一辆银色的商务车,后座的车窗完全摇下,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席佑文冲她摇臂。
激动到手臂完全伸了出来。
江追小跑过去,她知道那里只是停车场的必经通道,又听到一阵杂乱的车鸣,兴许他的车已经挡道很久了。
上车后,席佑文向她解释,代言的运动品牌开业宣传,活动刚结束。
前排坐着司机和一位女助理,都回过头,冲她和善地一点头。
她正向女助理回笑,席佑文递来一张面巾纸,长指一蜷,对折了一道。
江追一愣。
席佑文指着她的额头,无奈地笑。
她这才意识到额上和背后都生了密集的汗,也许还花了妆,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觉得车内的冷气不知不觉地在蒸发她的汗。
只是前额光洁无遮,很扎眼。
刚想接过,席佑文的手就伸到她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