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今日喜事,帝都也算传了个半开,不过议论的确是新郎的才俊和聘礼,新娘一百二十台的嫁妆等,还有便是此时正在边僵的武安侯老爷子,不能亲眼见证长孙的婚事,算是一桩憾事。
前来贺喜的人不少,俱是王公贵族,世家侯门之来往,上流富贵之家彰显无疑。
且说文夫人如今识得的侯门贵妇不少,自有相熟的迎了进来一起叙话,齐老太和张氏等人见此虽眉头微皱,但这待人接客之上倒也没规定谁不可以,便也只是心下不悦就放下了。
李文琴也有自己相熟的同学和闺蜜处一起,几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巧笑俏兮的说话聊天,倒引了不少妇人的测目,各自暗暗高兴自己闺女知懂事的同时,又暗暗同其他几家的孩子相比较,又是一番自谦相互恭维之谈。
李文昔跟着自己娘亲见了一圈的礼后,便被打发找年龄相仿的少女玩儿去。环视一圈三三两两凑成一处的人不少,可自己竟是没一个认识的,不免无趣,告了声退后便携了白云雨雪回到泰华居歇息去。
“都说武安侯爷最是会教育子孙的,瞧瞧这些后辈,尽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真是羡慕的紧。”其中一位富太太客气的赞道。
众人都知这是客气话,哪个富贵家没个fēng_liú不着调的子孙?就说这武安侯的三子李泰强罢,整天便在花街柳巷fēng_liú不说,还尽同些败家之弟瞎厮混,老爷子对他已经绝望了。
再有就是李泰豪的庶出儿子李瑞东,没学着他老爹的斯文雅尔,到将他三叔的fēng_liú学了个十成十,小小年纪就知道吆喝一群人上红楼吃酒耍嘴,李泰豪每每知道都要将人打个半死,这事儿在帝都也不算是秘事。
虽那富妇说的是客气应景的话,哪知齐老太浑然当是夸奖,笑着回道:“您谬赞了。”脸上确尽是得意之色。
“虽说孩子不自夸,但我们家瑞凡倒没寻常那些个世家子弟的恶习,经常得老师的夸赞。”张氏自然是无比希望听到有人在广众下夸自己儿了,也忙笑着附合道。
众妇人看在眼里,只得淡笑,又附合着说些好话。
文夫人却大感羞意,怎的有这和不知管嘴的人?人家那只是客气就当赞誉了?可想到这二十几年齐老太主家,却平时也难和各主妇之间打交道。
一是世家主母不屑于同她交道,二是这侯府也无甚大事像这般邀请帝都各大世家出府的前例,加之齐老太也不是世家出来的小姐,让她管管侯府的一应庶务到还行,可真正遇上了侯门世家的主母,那差距便出来了。
“虽说我们侯府托了祖上的福有这等泽运,但比不得您府上百年书香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可个个都是知书达礼的,才华横溢之辈?就说您家的三公子吧,这帝都哪个不知,哪个闻得不赞一句的德才兼备的天才!”文夫人笑得端庄,赞道。
那妇人听着,自是心中舒坦,文夫人又笑着引了话题将在场的妇人家的孩子赞了个遍,既是不好的也能被她说出一个好来。且那话又听不出恭维,也无迎逢之意,甚是诚心,倒真像是她所说的那样般。
渐渐的,一众女人都和她搭闲话,只几个平日同齐老太和张氏好的还和两人说笑。齐老太和张氏心下不喜越甚,齐老太更是心堵胸郁,原本她就一心想和这些真正的主母结交上,却奈何平日里找不着由头,便是寻着了,人家也是冷淡得紧。
今日好不容有了个机会,到没想被这个文氏搅了去,恨得不行,可又无法。只得暗瞪张氏,气她没文氏那样的本事,不知道帮衬着她拉回脸面。
而文夫人自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理,在外人面前,她和齐老太张氏等人是武安侯府的,自然不能闹开了叫人看笑话。
所以,总是寻着由头把话题牵往齐老太和张氏身上,最多的便是说着今日的主角李瑞凡和既将过门的新媳妇,面上倒也不惜费心挂弯的夸着李瑞凡和那要进门的新媳妇。
齐老太和张氏听到此,心下情绪终好些,便也将私事暂放一旁,同文夫人一起陪着应付那些贵妇。不这经此一事,那些个贵妇主母心中越发觉得齐老太婆媳俩不着调,倒是这个新来的文氏是个有能耐的。
“怎的不见白老太太一家?”其中一人奇怪的问道。
这白老太太便是武安侯李德元的胞弟李德根之嫡妻,也是李泰华三兄弟的亲婶婶,且这白老太太是出自文平侯府,乃当朝文平侯的庶妹,身份自是不一般,有身份的当家主母都知道她,是以便有人此一问。
“白老太太因陪着三叔去任上何南府,路途遥远便没过来,不过二老太爷来了,倒也一样。”齐老太笑道。心中却很是不喜有人提起白老太太。
一样?这怎能一样?亲兄弟亲婶母的不来府上陪着女客说出去都是这今日婚事的孩子没脸。众人心中如是想,不过却也知道白老太自持身份,自侯夫人叶氏出逝后便没怎么和侯府来往,心下了然便不再多提。
倒是文夫人,因对二叔一家不甚了解,只知道二叔府上无妾氏,和嫡妻白氏只得一个宝贝儿子名叫李泰安。
听说书读得不错,前年考了个进士,便到河南府上任,二婶白老太太因放心不下儿子,便随儿子儿媳一同去了,留下二叔一人在京。听说前年倒回来过一次,却未来侯府。然后年便同着二叔一起前去儿子的任上,一家人过个团圆年。
众人又是说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