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贵妃娘娘,奴婢要收药碗。"
"你先回去,我喝完自会叫人送回去。"
"可是..."
善菀劝道:"椿希你先回去吧,娘娘这有我伺候着,等过些时日我再向娘娘给你说情。"
椿希模样很是不舍瞧着善菀真诚的模样,才缓缓转身离去。
"你倒会哄人,只言片语就让椿希服了软,喧宾夺主可不是好事。"我故意欲有所指。
"奴婢知错,娘娘恕罪!"不愧是调教过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我也自愧不如。
我瞧了一眼桌前青玉雕花瓷碗里还泛着热气的安魂汤,不做思量一饮而尽。
嗯唔,放了蜜饯?椿希知道我向来喜甜怕苦,药定是她亲手熬制的,这丫头还有心,没白疼!可惜了我的八宝兔丁,喝了这么一大碗不撑也饱了。
"起来吧,我乏了,把这些东西撤了,之后吩咐他们都休息去吧。"我没看善菀,径直走进内殿,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又吩咐"今晚也不必守夜了,御医坊的药很是有效,赏!熬药的重赏。"
"是,只是娘娘,守夜是历来的规矩,奴婢就在外殿守着,不会惊扰娘娘安睡。"善菀的语气很是坚定。
"不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缓了缓,转了态度:"才教你不要喧宾夺主,立马就学会以下犯上,自作主张!你很能耐啊?我说不要就不要。"
善菀也还真能耐了,更加坚持:"娘娘就是杀了奴婢也还是要留守夜,万一有歹人行刺,不光奴婢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那样子真的像是要以死进谏,不过她这般表现,我倒很是捉摸不透,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沉思一会,说道:"我答应了,你先过来。"
善菀很听话的进来了,我伸手对着善菀的俏脸一吹,面前的人立马老实了。
默默鄙视了自己一番,呸,真窝囊!调教个丫头都要用药,肉疼死我了!
本打算让她就这么回房去了,脑袋灵光一闪,改了主意:"你叫人来收拾膳食,之后回房,三更后到我内殿引燃被褥。"
善菀轻声呢喃我方才的话,我看着她想起刚才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失笑,转念又道:"引燃后你立刻离开!再去厨房抹些灰,找根粗的柴火棒敲自个脑袋,别把自己敲死就行,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赶你出去时,瞧见有不明白影吓慌了神,撞柱子上了。"
心还是不够狠,瞧着她护着其他人的模样就软了心肠,让她死在火里未尝不是好事,不过毕竟还未有证据指证她是杨贵妃的细作,也思及她还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但愿日后好自为之吧。
听到收拾膳食宫婢关门的声后,我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奔到梳妆台前,把所有小巧轻便的首饰往胸口塞,皇宫的财宝应该是值好多钱的,够我同江晓半辈子了吧!又抓起盒内的珍珠粉和胭脂毫不手软的往脸上招呼,本身苏妲己就腹脂凝雪,如今更是白皙异常,有种异域美!哼,嫉妒!真是颜值即正义!不多作想,迅速换上早前从湘洱房内偷来的宫婢服,竟宽松了些许!真不知道是夸赞苏妲己的好皮相,还是感叹自己不如凤藻宫一个宫女养得丰腴饱满。
不犹豫我立马伸向其他的金银珠宝,江晓的嫁妆有着落了!
天还微微泛着光,院内只剩几盏石灯和月色,宫人房也一片沉寂,不错,真是一个干大事的好时机。
我打量四周一番,确认无人就大胆的跑出宫门,直奔游离堂。
不愧是存尸处,地界僻远荒凉,守卫都没一人,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可守,院内杂草丛生,夜风刮过裹着几件衣裙的我不觉适宜反倒打冷颤,只是心理作用,莫慌莫慌,那是些尸体,没什么可怕的,你还要策马奔腾,肆意人生,外面的美好人生大把的等着你!
自我安慰过后壮胆了许多,大殿空荡的荒凉,眼前的景象更是冷意四起,遍地横尸,些许白布上还留着刺目的鲜红,像是显露逝主的凄惨悲凉,我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里防盾开始动摇,不可以!这是她们的结果也未必不是你的结局,拼一把,成王败寇,优胜劣汰!
我颤颤悠悠呼吸着,狠了一把心掀开白布,一双直挺挺的眼对着我,失声倒地,那双眼映着我照进我心底,仿佛此刻魂和ròu_tǐ分离,躺在那的人是我,那双眼把我卷入在另一个世界,无知无觉,直到一颗颗温热的东西触碰到我的手上,我才蓦然回神,借着微弱的月光我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了,我缓缓摸着早已冰冷的脸,竟是吓到落泪,大手一挥,继而冷冷地盯着那具尸体,良久呼吸也平稳下来了,起身时痛痛麻麻的感觉接踵而至,我忍耐着盖回白布,继续找着。
还好在我心理防线崩塌之前给找着了,我立马给套起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木桶车里,推着木通车大步离开游离堂。
回到正虹宫,看到熟悉的院景,犹如重获新生,我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气,鼻尖一酸,再也抑制不住,既委屈又无奈!
没出息!你不是很能耐吗?黄贵妃羽翼丰满,杨贵妃颇有谋略,你这雕虫小技三教九流撑得过几时,她们治你跟玩似的,更何况个个都杀人如麻,毫不手软,你连死人也怕还能拿什么去搏?死人可怕,你更怕死!
我一鼓作气抱着湘洱的尸体放进内殿,又换上我今天的穿着,转身拿起桌案上的蜡烛,径直把蜡油滴在湘洱的脸上,直至整支蜡烛燃尽。
掐算着时间该是要移尸乱葬岗了,我善完后立马赶回游离堂,躺倒湘洱原先躺的地方静候。
没想到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才听到几个人熙熙攘攘地来搬尸,不过几人在门口停住了步伐,竟然议论了起来。
因着距离较远,众说纷纭,我东一句西一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