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心情差到了极点,“那,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人都不会说话了,还能说什么!”陈姐抹了把眼泪,“这倒底是怎么了呀。”
陆一鸣听不进陈姐哭哭啼啼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阵眩晕。这房间里的一切事物,包括茶几,杯子,床架……仿佛都瞬间浮空而起,绕着他,走马灯似地跑。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抬头,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
阿金正专心致志埋头劈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一步步走近。
陆一鸣习惯性地伸手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揉了揉。
阿金抬起头,冷冷的眼睛从下往上扫过来。
目光像天生带着寒气的冰刃。
陆一鸣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
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凄凉,默默地走出了大门。
走了几步,回头,却发现阿金也正扭头看过来,似乎还咧嘴笑了一下。
但只是一瞬间,他便回过头去继续劈柴了。
兴许是错觉吧?
这臭道士着实可恶!
陆一鸣坐到路边的酒铺子里一个人喝闷酒。这里的酒,便宜,几个铜元就可以喝一大壶。
他在警署也查过莫老道的资料,完全没有记录在案。
竟不知此人何方人士,何许人也。只听说此人神出鬼没,古道热肠,经常助人除妖平患。
呸!古道热肠,什么鬼玩意儿。
几盏黄梁下肚,他只觉得肚中的火气烧在了一处,仿佛一开口就能吐出一团火来。
冷不防旁边响起一个清莺出谷般的声音:
“下雨了,小梦,把伞拿出来。”
陆一鸣一怔。
这个声音,他纵是喝得再醉,也听得出,忘不掉。
赶紧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生怕被人发现。过了会儿才想起来,他现在又不是陆一鸣,有什么好怕的?
等脚步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远了,他才鼓起勇气,睁着醉眼努力朝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望去。雨帘重重,早把人隔成了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