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沸腾,宾客们情绪高涨得一发不可收拾,一窝蜂的哄拱而来,这一来二去,也不管春嬷嬷再说什么,客人们一径地拍打桌子,猛晃着酒杯,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的,异口同声的高声喊着:“舜华姑娘怎么还不出来!舜华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春嬷嬷一个人哪儿能够压得住这么劲爆的场面,冷哼了一声,顿时有些不高兴得猛转了身,丝帕悬空一甩,轻摇着垂于圆台一侧的l形木杆子,揭掀帷幔轻纱,整个人向里的一个花筐里踏去,片刻之间,跟乘着云彩似的,被花筐拖赖着上去,消失于圆台中。
底下的人,看到这一幕,虽是有些惊奇,却细细碎碎的说道:
“唉,这老太婆都这把年纪了,还装嫩,真是不害臊!”
“可不是呢?!还死要面子,前儿几日,还非得让我夸她,什么美若天仙、仙女下凡……啧啧啧。这倒好,趁着舜华姑娘的花魁礼扮成仙姑,上天了。恐怕这会儿,还以为是抢了我们舜华的风头,在天上得意的不得了呢!哈哈哈。”
粗鄙的话语,登时传进春嬷嬷的耳朵里,厚粉的脸颊中引出满脸的通红,嘴角也气得抽搐,但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元宝,忍了一万分,也不跟这一群只会拱门的猪斗!
虽不能明面上与之斗骂,春嬷嬷依旧忍不了那口气,那口气,她得出!沉怒的叫骂声变样的从高空处传来:“今夜,爽死你们!”
春嬷嬷那一句“今夜,爽死你们!”如同暴虐的卷风,绵延数万里,却依旧回荡在耳边,百转千回,赢来了无数欢呼的掌声和雀跃的呐喊声。
妤锦抬头看了看四周的陈设摆饰。无意间发现三楼的包厢之中,正首对面的那两间房门以及旁板上的窗户都严严实实地紧紧闭着。
堂乐弦韵旋如明月般倾空流下,几帐木棉纱缓缓抽离,漫上升起,随后华而曲落,圆台终于显露真目。一阶圆底之上惊艳出一朵硕大的木槿花缓缓飘扬,佳人与古琴立于花蕾正中心,伴着浓云蔽雾,四周几株错落的木棉枝间恍有点点泛红。
音符玉润百转,参声如蝶纷飞,弹的是《抚琴女》。
佳人浅浅粉面蒙纱丝,翩跹浴指流弦奏乐,短短一曲瞬时让整个春花楼从喧闹吵杂中变得悄无声息。
妤锦想,传闻艳冠大京之都的春花楼里有位花魁被世人称之为才女,之所为此,表明她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比如现在,只不过普普通通的一曲《抚琴女》,一个昧影,一袭晃若木槿花般的衣裙,还有那素净青丝上束着的那一枝木槿花簪,整体的拼搭,却有一种让人不容忽视的美丽。
妤锦又抬头望了望那两间紧闭的房门。
这一曲《抚琴女》都吸引不了这样的大客户,虽然弹得很不错,毕竟还是普通了些。
“今天的日子对奴家来说非比寻常,是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