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舜华沙哑的声音令妤锦心疼不已,此外,她还牵强着身体下床吃饭。
“舜华,其实你不用这么逞强。”
舜华漠然的看了妤锦一眼,妤锦的脚底顿时感到一丝凉意,店小二摆好最后一道菜,他仔细的看了看舜华,稍稍退后了几步,最后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门,又往房里探了一眼。
那目光锐利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让妤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一边下楼,一边自言自语着些什么,但声音太低,即使和他相距不远的店长都没有听清,但从神情中可以看出,店小二有些不自然。
店长从浴桶里出来,隔着破碎的窗外能看到外面的夜色,从中院反向看去,西北门处向外延伸了一条氤氲的交叉路口,看起来很像打结的肠道,但也透着阴暗的气息。
“掌……柜的……”店小二神情发青,面色恐惧。
店长双眼微眯,他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他又控制不了。
“都是些麻烦的主,不用管了。”
……
这个夜晚极为安静。
整个驿店都被寂静与阴冷笼罩,不一会儿,夜的寂静被妤锦的尖叫声打破了!
“华儿!”
不知为何,舜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左晃右倒,跌跌撞撞的朝着妤锦撞来!
妤锦一闪再一闪,接连闪过,但这么闪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她跃到舜华的身后,突然点了她的昏穴,但仿佛,这对舜华并没有什么用,妤锦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一闪再闪。
风混婴啼,落地窗突然被打开,一阵阴冷的寒风吹了进来,而这一阵寒风就像是对舜华的传唤,她逆风行走,朝着窗户逐渐靠近。
“舜华,不能再走了!”妤锦朝舜华喊道,但舜华仿佛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妤锦冲上窗边,将窗户合上,不料,又是一阵强风,直接将窗户吹个稀巴烂,锋利的碎屑就此刮花了妤锦的脸!
此刻,她想到之前店长和她说的话,类似于不许病人住店之类的戒语,“一定有问题!”
她看了看舜华,她垂着头,气氛开始变得沉默,驿店的灯火也在这一刻全都熄灭!
……
舜华像是睡着了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妤锦靠近,她脸上的血腥味惹得舜华睁开了眼睛!
全红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狰狞,当妤锦看到这双无瞳的红眼,忽然整个人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给定住了。
她舔了舔唇,异常饥渴的凑上妤锦被刮花的脸颊嗅了嗅,才一舔,舜华便恢复了正常,妤锦被定住了的身体还是不能够动弹,舜华的视线停在了妤锦的身上,“锦姑娘。”
妤锦与舜华对视了一眼,又怕舜华还是没有恢复正常,道:“舜华,你能过来一下吗?”
舜华点了点头,朝着妤锦走了过去,月光爬上舜华的脸颊,气色红润,眸中有神。
看到这,妤锦才松了口气,但又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舜华身体一颤,道:“你的脸……”
每次舜华这么说,妤锦的心都会咯噔一下,这一幕,简直像极了舜华在妤锦中炎州蚀体粉的毒时说的话。
“我,”
“我的脸怎么了?”
舜华从袖口拉出纤柔白净的蝶巾在妤锦脸上轻轻的沾,瞥眼看着地上破碎的窗棂,道:“是被那东西给刮花的吗?”
听罢,妤锦完全放松了警惕,她朝着舜华点了点,舜华不解,问道:“为何我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呢?”
妤锦咧嘴笑笑,将前因后果全都与舜华说了遍,舜华才明了。
舜华用手指抵着她腥甜的嘴唇,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妤锦耳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我想我是中了‘白眠悉’。”
“白眠悉?”
舜华点点,道:“是炎州蚀体粉。我相公之前还中过炎州蚀体粉的毒,这回巧了,我却中了它的白眠悉。”她顿顿,又道:“这里,应该就是炎州。”
一听到炎州蚀体粉几个字,妤锦熟悉得不能在熟悉。
妤锦也对着舜华点点,但似乎与这个又小又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驿店不能挂上什么边吧?而且,舜华怎么会在这种寻常得不能在寻常的小驿店中,中了‘白眠悉’呢?这与炎州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之前你不是说炎州不是大京的领域吗?”
舜华点点,道:“对。但是,我也说过,它是秘国的州界。”
舜华说道这里,妤锦有些恍然,可她明明去的是南下,为何来到了炎州?
……
“刚才你说什么?”
!!
——
妤锦这才反应过来,却假装不知道的反问道:“说了什么?”
舜华虽是身体不舒服,思维或许比平时慢了半拍,但是,她很清楚她说了什么。
妤锦又道:“没说什么吧?”
“你说,我之前说。”
舜华那一句话,只和一个人说过,她的疑问也是在常理之中,但妤锦口中的“你”这一个字,让舜华着实的匪夷所思。
“窗破了,屋里格外的冷。我们去和店家换一间房吧。”妤锦打岔着说道。
舜华似乎不想被她打岔,妤锦见此,不得不表现出异常真诚的模样,又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妤锦说罢,舜华终于开口了,“那句话,我只和我相公说过。”
……
妤锦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想,你是真的听错了。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