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青竹帘忽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她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愣了一愣。
身着紫色长裙,头戴紫色纱帽,从帽檐垂下来的紫色纱幔完全挡住了她的脸,外面大雨倾盆,有几片桃花瓣混合着雨水穿过青竹帘被吹了进来,纱幔在风中轻舞,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孤冷。
“宁儿师妹?”她惊讶地放下书站起来,“你找我有事吗?”
胥宁儿在门口顿了顿,慢慢走进来,环视四周一圈,“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嗯……嗯。”听胥宁儿的口气并没有多少敌意,宫千竹松了口气,连忙替她倒好香茶。
胥宁儿坐下来端起茶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那只红鸟妖怪不在吗?”
宫千竹皱了皱眉,对于她如此无礼的称呼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道:“她去找常翌了。”
胥宁儿轻嗤了一声,“作为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不好好学习功课,还到处乱跑,真的没关系吗?”
宫千竹微微笑了下,“那孩子是挺贪玩的。”
胥宁儿不再说话,用茶盖轻轻拂开水面上的茶叶,茶香四溢,热气袅袅。
宫千竹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实在不明白胥宁儿此番来找她做什么,且不说她们关系本就处得不好,胥宁儿也是清高孤冷的性子,从不肯轻易放下架子去找别人,那她今天来找她是想拜托什么事吗?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胥宁儿有几分犹豫,放下手中的茶杯试探问道:“我记得你这里,有那种叫做雪莲玉露膏的东西,对吗?”
宫千竹认真想了想,“没错,不过上次你不是把它打掉了吗?你说你不要那种东西。”
胥宁儿的容貌被紫色纱幔遮住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有几分尴尬,“上次我只是……你这里还有吗?”
她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这丫头的,虽然自命清高但却无法掩盖自己被毁容的事实,装作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并不代表真的没听到,前两天一群弟子在私底下嘲笑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隐约记得宫千竹这里有什么天下奇药雪莲玉露膏能治任何程度的烧伤,上次是顾着面子才打掉了那个瓷瓶,没想到今天还是得来求她。
宫千竹笑了笑,起身去柜子里帮她找了。
许是太久没有翻过这些东西了,瓶瓶罐罐上都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她拿着手帕仔细地擦干净,顺便在柜底翻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半透明小瓶,微笑着站起来,忽然感觉左手臂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低呼一声,捂着手臂蹲下去。
“怎么了?”胥宁儿听到动静,起身走过来。
宫千竹咬着嘴唇,等着手臂的疼痛慢慢缓下去,才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捡起掉在地上的瓷瓶递给她,“我没事。这个就是雪莲玉露膏,给你。”
胥宁儿接过来,离开之前终究还是微微回了头,“谢了。”
宫千竹苍白着脸笑笑,低头拉开衣袖,肌肤雪白光滑,丝毫没有伤痕。
可是,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会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她已经忘了,只是记得从某一天开始,左手臂就时常像现在这样一阵剧痛,她本来想着既然没有受伤也就不必去找五药仙了,但最近痛的频率越来越高,她想也有必要去找五药仙问问了。
·
灵药阁。
“五药仙,我真的没事吗?可是这痛已经很久了啊。”听到五药仙的回答后,宫千竹有些不确定,追问了一句。
五药仙的脸被鬼面具遮挡住看不见表情,只是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千竹姑娘,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至于这痛……你现在运功,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宫千竹点头,呈盘腿拈花姿势坐下,闭目入定,调息运功,内力将体内每一处经脉全部打通,竟没有一丝阻碍。她睁开眼,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五药仙点点头,“那就对了,你的身体一切尚好。”
“可是……”宫千竹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站起身来道谢离去。
看来连五药仙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可是这痛日复一日地剧烈,总这样搁置下去也不行,想必得找个机会到药王谷问问了。
她刻意回避去医圣仙岛求助于医圣,也不想要回去天宫找御医,当年姐姐的事情仍旧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仙界的那些人对于姐姐的见死不救还是让她耿耿于怀,什么都可以谦让,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有关姐姐的安危,绝对不可以任由那些人为所欲为。
“竹签?”正想着,前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浩瀚雨帘中,冷遗修撑着一把油纸伞朝她走过来,诧异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灵药阁,不由得拧起眉,“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从灵药阁出来?”
她连忙掩饰,“没有啦,我只是来帮秉烛问问她的仙丹炼好了没有,你也知道,秉烛出身妖族,和我们要服的仙丹灵水不一样嘛。”
“是吗?”冷遗修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她一圈,见她面色异红,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就是在说谎话,却也不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结,直接切入正题道,“我到雅竹轩看你不在,用玄武镜才知道你在这里,掌门刚刚让我找你去月华殿。”
“师父找我?”宫千竹惊讶,“是什么事情?”
“好像是有关九璃盏的,我也不太清楚。”
“好,我马上过去。”一听是关于九璃盏的事情,宫千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