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圣人,纵是如你所言般污糟,也已失了条人命,不该再遮掩。”杨太后亦劝了一句,又沉声道,“否则便只是她一人疯言,无法取信,为此你动用私刑,同样有损德行。何况,老身瞧着连婕妤这女史手脚皮裂筋露无法并拢,像是受了鼠弹筝的折磨才至如斯...这鼠弹筝,可是太宗时严令禁止的禁刑。”
最后这句,才叫颢蓁如五雷轰顶般失了魂。她没问昨夜皇城司二人是如何动手的,只以为是寻常法子,如今得知动了太宗禁令,冷汗涔涔而下,就要花了面上红脂。她一夜未睡,本就精神不好,这下脸色更是煞白,身上也骤然觉得冰冷。
堂上无一人说话,只有连溪芠偶尔传来低泣,再有便是她自己后槽牙止不住乱动,如鼠啮食般细细簌簌。
她不知这声音是否只有自己能听到,使劲咬了咬才定下来,强撑着转身,对杨太后回说:“娘娘,这宫中从来不算清净之地,但面儿上也该做得清净才对。可今日这事,则是正了纲纪才重要些,儿臣担着滥刑的名声不打紧,打紧的,是连婕妤藏在报琼阁中的,乃一块yīn_mén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