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荷月,玄武帝国暗渊之下潮汐分外汹涌,故而此时应该是涨潮季节,可事实却是运河水位明显下降,实在有违常理。
“莫不是玄武帝国帝都出事了?”
宁郯面色凝重,担忧道。
“看来能伤及师妹,引得师尊燃烧残魂的那人,”话语顿了顿,周邕目光凝然道,“实力怕是早已超出我们二等帝国了。”
无需多想,能引发运河水位骤变,且翻手间将化灵境的师妹重伤,那人的实力即使是在景龙帝国也是无人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此次一行怕是凶多吉少!”
眉头紧锁,周邕沉吟道。
“你要是怕了,把我送到玄武帝国后你返回便是,”没好气的冷哼,宁郯道,“我一个人去找师妹。”
“你这家伙,我没不曾说过胆怯之话,”周邕不悦道,“只是小心为妙,怎可能落下小韵独自一人不管。”
“谁稀罕!”宁郯冷哼。
“你……!”周邕恼怒,但又不愿为此争执。
原本二人就少有言语,经历这么一番争执,气氛更加的沉闷起来,双方一言不发,各自端坐。
金眸皇鹰一声长啸,宛若雷霆般划过天际,朝着玄武帝国的方向翱翔而去。
玄武帝国,平顶涘
“轰隆!”
振聋发聩的訇鸣在平顶涘广场上响彻,原本还只是四百米的巨型水柱已然上升到六百米的恐怖高度,即使相隔老远,帝都之外亦能清晰可见。
可就在这时,那晶莹剔透的灵气光幕兀的一阵战栗,宛若病怏怏的老者在咳嗽一般,整个光幕堤坝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中千钧水重压溃,许之胤双掌不断的痉挛颤抖着,白皙的手背上,一条条小蛇似的青筋不断扯动,原本蝤蛴般的脖颈,已然微红。
可即便如此,少年依旧面不改色,佯装无事地苦苦坚持。
“吱吱吱!”
巨大的负荷将竹子编制的轮椅压得吱吱作响,五女齐齐投去担忧的目光,一个个柔荑紧攥,俏脸焦急。
“吼!”
突然,一阵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响起,那嘶哑的咆啸,宛若自荒古时代来到众人耳畔,充满着无尽的暴戾阴煞气息。画娥、冉丘茹只感觉心神一阵摇曳,竟然有些恍惚,妖小姳眸子瞬间一凝,在其耳边飞舞的姑射镜鸟更是恐惧的叽叽喳喳怪叫起来,一溜烟,瑟瑟发抖的躲在妖小姳背后。
“来了!”
听得姑射镜鸟的告知,妖小姳第一次露出严阵以待的神色,轻声道。
话音未落,那咆哮声越来越响亮,原本还驻足观望的帝都众人吓得险些瘫倒在地,甚至根本不敢仔细窥视,已然丢盔弃甲,逃之夭夭,许之胤亦是凝重的抬起头颅,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六百米高的巨型水柱!
“嘭!”
随着一阵炸水声,一头头庞然大物自其中奔袭而出,瞬间将水柱炸开一道波浪,只见其身长二十余米,健壮的四肢粗细约莫双人合抱,冗长的背脊上,一排排蒺藜似的倒刺甲胄鳞次栉比,一直延伸到尾部,化作一根锋利的黑色利剑长刺。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狭长的喙吻间吐出一股股粗重的浊气气泡,那玛瑙似的眼球死死盯着许之胤众人,煞气凛然,却岿然不动。
眼前的庞然大物,赫然便是当初进入虎头桥时,姑射镜鸟幻化而出的鳄鱼,但恐怖的是,姑射镜鸟虽能完美幻化气息形貌,但归根结底只是假象,真正打起来,也只不过是绸缎罩竹笼,华而不实,可眼前的巨型鳄鱼每走一步,地面都在微微颤动,可想而知,其破坏力是何等的恐怖。
“鼍!”眸子凝重,许之胤握了握拳头,道,“果然还是来了!”
虎头桥下暗河与断魂崖下地水流想通,故而姑射镜鸟未曾厉害虎头桥也亲眼见识过。而按照帝都儿歌上的记载,这鼋鼍的使命便是守护地底的秘密。
只是许之胤没有想到,其数量会是如此庞大。
源源不断的鳄鱼自水柱中奔涌而出,宛若游龙朝着四面八方的灵气光幕堤坝游去。
“嘭嘭嘭!”
仿佛得到了某种指示,当所有鳄鱼来到光幕的瞬间,开始狂暴的嘶吼起来,紧接着齐齐甩动那满是蒺藜的尾部,粗壮如巨树的尾巴狠狠轰击在光幕之上,阵阵低沉的訇鸣传来,整个光幕堤坝不断颤抖摇晃,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咳!”
强大的震动反噬使得许之胤一阵轻咳,原本沉稳的眸子终是涌起一阵力不从心的难色。
“轰!”
又是一阵轰鸣,广场中央的百米粗水柱再次升高,从原本的六百米达到恐怖的七百之巨,眼看着就要超过许之胤构建的巨型灵气光幕堤坝。
“咔咔咔!”
一阵阵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只见那流光溢彩的光幕之上,一条条细腻的裂纹开始缓慢延伸开来,宛若蜘蛛网爬满墙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弥漫整个光幕,一泓泓河水自裂缝中缓缓流出,顺着平顶涘的斜坡朝着帝都四方流去。
“可恶!”
牙关紧咬,许之胤愤恨道。
他知道,这样下去只不过是饮鸩止渴,那中央的百米水柱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而自己现在已经是独木难支,一旦这水柱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整个帝都就会毁于一旦,更困难的是,那成百上千的巨型鳄鱼齐齐围攻,无疑是雪上加霜,自己灵气光幕破裂的那一刻会大大提前。
“准备杀鼍!”
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