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昱让她找人帮忙的事,莫耳几番思考,还是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算了,她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就是一个人上洗手间有些麻烦,厕所离她的病房也有些距离,通常她也开不了口让护士专门过来扶她上厕所,时常是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手间。
此外,赵瑜谦的邀约是没法去了,就算她赶在那之前出院,她也不希望被爷爷奶奶和赵瑜谦瞧见她身上的惨状,特别是爷爷奶奶,这两个可爱的老人指不定又要哗哗掉泪了。
哎,最大的问题是——不能洗澡,不能洗头,简单的洗漱也超级不方便。
思来想去,莫耳觉得自己还是出院吧,反正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自己注意点就好了。
回家吧!请一位看护,怎么也比在医院的生活要好。
莫耳询问她的主治医生,医生不建议她出院,但莫耳听了他的几番叮嘱,觉得医生的顾虑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还是坚持出院。最终医生妥协,不过出院时间要拖到后天。
医生说:“你的伤口太多,其中几处又伤得深,今天出院的话,万一伤处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明天也不行。我要为你负责,你也要为自己负责。”
再之后,警察又来了,只有两个人,还是昨天那两人,一男一女。他们找她做笔录,问她被害的过程。
“我记不清了。”莫耳道。
许巍的神情肃穆,他道:“受害者不仅你一个!现场还有刘齐让——你同校学长的大量血迹!你肯定知道什么!”
莫耳冷冷地看着他,道:“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受害者啊,那么我有包庇罪犯的必要吗?”
李香苑把他推到身后,柔声对莫耳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这次的犯罪情节十分恶劣,而另一名受害者至今还下落不明,如果你能提供线索,我们还有机会救他。”
尸体不见了?
“不用救了,”莫耳淡淡地看着他们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你不是说你记不得了吗?”许巍狐疑道。
“流了那么多血,你觉得还有活着的可能吗?还有,你是在审犯人吗?”莫耳字字带刺。
李香苑向许巍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开口,“抱歉,只是昨天你什么都不肯说,他有些着急了。”
莫耳猛地掀开被子,莫耳拉起蓝白条纹的衬衫,露出包着圈圈绷带的小腹道:“着急?为了业绩,连道德也不要了吗?”她看着两人,眼神凌厉。
两人哑然。许久李香苑开口:“对不起。”她态度诚恳地鞠了一躬。
许巍低下头。
莫耳放下衬衫下摆,别过头:“我确实记不太清细节了,那人带了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
“面具?什么面具?”李香苑追问。
“小丑面具。红鼻子。”
“你那天为什么到那边去?那里离你学校挺远的……”
“没什么,我找刘齐让。”
“你们认识?”
“不算熟。”
“那你找他做什么?”
莫耳回头,迎上李香苑的视线,说:“打炮。”
两位警官哑然,过了会,李香苑问:“白天?”白天就做这种事?
“是,星期一我们都没课。”
“具体时间?”
“早上七点去的,坐了大概四十分钟的出租车,他带我进房间,那个小丑面具就在里面。”
“在里面?”
“是,藏在厨房,拿了菜刀出来。”
“菜刀?”
“尖头菜刀,刺穿了我的手背——地板上应该有痕迹。”位置再偏些,她的手就不能用了。
李香苑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怜悯:“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为了早日抓到凶手,不让下一个人受害,我必须得问清楚——请告诉我之后发生了。”
莫耳摇头,道:“太疼了,我只知道痛,没有闲情观察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他——那个小丑什么时候走的吗?又为什么走吗?”
“我不知道。”莫耳面无表情,作茫然状。
“那——毓玲珑,”李香苑问,“你认识她吗?”
“谁?”
“送你过来的那女人。”
“不认识。”
李香苑回头看了许巍一眼,后对莫耳道:“好,之后若是案情有进展,我会联系你——也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好。”
李香苑向莫耳点了下头就走了,许巍跟在她身后。
莫耳看着他们离开后,低下了头。她褪去一身尖刺,苦笑。
我还真是个大骗子。
……那时,白昱让莫耳留在原地不要动,很快那个叫毓玲珑的女人就到了,她观察了会现场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黑布将莫耳身体以及头部盖住,把莫耳打横抱起。莫耳静静的,便是一生喘息也没发出。她们的行路上落满了鲜血。
毓玲珑把莫耳抱到房外的一辆车上,把莫耳放在后座,待莫耳坐好,自己坐在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毓玲珑说:“你知道你的行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超出了防卫过当的范围,属于故意杀害吗?你在造成了能致人失去行动力的伤害后还补上了多刀致命伤——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人,但警方可不会相信鬼怪的存在。如果你不想承受非议甚至被关进监狱,就别说那家伙是你杀的,把责任推给一个不存在的人也好,其他的,我们会解决的——只要你配合,这会变成一桩。”
“还有,记住,你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突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