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今日十月十六,凌鹭最终胜了!殷童悬了十天的一颗心,提醒吊胆了十天的身躯,最终尽数放下。
木鸟再一次放飞高空,带去的是殷童对挚友的祝贺。
此时,苍幽皇宫宣室殿中,凌鹭换回雍容华贵的皇子服饰,他冰冷地站在宣室殿前的牌匾之下,上头清正廉洁四个大字让人不寒而栗。
皇宫的晚霞映照出的是森森白骨、无数血肉之躯堆砌出的权欲名利。
御林军将苍幽国都包括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驻守边关的军队已遣送回去,凌隐暗藏的私兵也一概收归监牢。
一切,已成定局。
凌鹭第一次对顾君酌发自内心的感激,看着跪在白玉铸成的台阶下的凌隐,凌鹭无比庆幸,若不是国宗门及时出手,此刻身处困境宛若困兽的定是自己。
他也似乎有些明白顾君酌背后的国宗门为何能在大陆上屹立不倒了,如此深藏不露的实力却仍旧不争不抢与其他门派相安无事,这份度量,他似乎有些及不上了……
凌鹭看着站在身旁的顾君酌,说:“千言万语,及不上我此刻心中的感谢。”
顾君酌同样凝视着被云彩和日光灼得火红的天空,回道:“不用谢,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好。”
凌鹭就知道这个人煽情不超过三句,根本聊不起来!
“行行行,待大局已定,盖着苍幽至高无上的印章的契约书一定会如实送至国宗门。”
顾君酌一听,勾了勾嘴角,眼神深邃如星空。
“那本尊就在此先恭贺苍幽新皇了,也请二皇子放心,官方认证的契约书一到本尊手中,国宗门的贺礼也一定会如期送达苍幽新皇登基大典之上,聊表本尊和童儿的心意。”
凌鹭听后,心道:你若把殷童送过来,才是最好的礼物!
顾君酌看了看下方狼狈的凌隐,对凌鹭说:“大功告成,本尊应该功成身退了,就不打扰二皇子处理家事。”
随后,顾君酌领着同样疲倦的数十位国宗门高层启程返回。
凌鹭走近宣室殿,摸了摸高座之上闪闪发光的龙椅,笑了笑,对外头喊道:“给本皇子把他压上来!”
御林军队每往前踏出一步,战甲撞击地面的声响仿佛要把地面砸出裂缝来,令人闻风丧胆。
凌隐被五花大绑拖了进来,此刻的他同十日前身处监牢中一样的狼狈不堪,但不同的是,十日前他眼中神采奕奕,倔强凶恶的光芒仿佛钉在棺材板里的铁钉,镶嵌在他眼中一动不动。而此时此刻,他面如土色,墨发散乱,嘴唇干裂惨白,眼中无神,脸上早已凝结的血污张牙舞爪,象征着他不久前才经历大战,整个人好似落入尘埃的榆木,现实的猛浪瞬间淹没了他的气概。
“凌隐,成王败寇,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凌隐缓缓抬起头,脖颈发出了骨头清脆的响声,在幽静的大殿中十足得明显,他稍动嘴唇,嘴巴便因缺乏水的滋润而渗出了鲜血。
“我呸!凌鹭,你算个什么?就凭你那岌岌可危的御林军队,怎么能与我的十万将士相提并论?!要不是你这个杂种跟我玩阴的,中途喊了国宗门那帮狗东西,我会输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凌隐啐出一口唾沫在地,混合着喉头憋屈已久的淤血,令人生厌。
凌鹭上前几步大力捏过他的下巴,力道之大似乎能听见骨头的碎裂,惹得这个下巴的主人闷哼一声,他仿佛没听见,眯着眼睛道:“我是杂种,你算什么?你母妃也不过是杂役房一个攀龙附凤的下贱宫女,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母妃的死也有她的份儿!所幸老天有眼,她死前也得不到父皇的怜惜,而他的儿子也在现在拜倒在我的脚下!我告诉你凌隐,阴的也好阳的也罢,只要有用就都算得上兵不厌诈,你输了,输得彻底,我不会急着杀你的,我会让你亲眼看我登上高位,你谋杀父皇,你会被后人唾骂,你会和你那卑贱的娘葬于皇陵之外,乱葬岗之中,我要让你怀揣着绝望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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