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飞面面相觑,转头对杨柳儿说:“小杨,你还是听小陈的话,别去那个诊所吧。”
杨柳儿一脸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你们也认识尹教授?”
陈佳阳想不到我们俩会帮她说话,转过头来问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只得把那天尹教授带着一个艳女到和平小学去和赵老板谈地皮的事情说了,末了我对陈佳阳和杨柳儿说:“你们这位尹教授确实不怎么样,所以我赞同小陈的意见,这个诊所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说到这里又有些后悔了,这多少违背了我辞职后所立下的“言多必失”的座右铭。陈佳阳在一边倒是很满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杨柳儿说:“柳儿,听姐姐的话,在市内好好找个工作,比去老尹那儿强多了。”
杨柳儿被我们说得也有点心惊胆颤,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陈佳阳这才放下了心,笑着说:“今晚到我家去住,正想找你聊天呢。”
杨柳儿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摇头说:“那多不好,打扰你也睡不好……”
“怕什么,上大学时咱俩不天天开夜谈会么?毕业后我一直想找个像你一样的小白兔陪我睡,可是总也找不到。哈哈,现在终于又逮到你了,看你往哪跑?!”陈佳阳笑嘻嘻地说。
杨柳儿倒是一脸无奈。我估计读书期间,杨柳儿在宿舍里肯定天天晚上被陈佳阳话聊得睡不好觉,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我们喝完咖啡之后,便向陈佳阳告辞。她叮嘱我们千万不要把盛教授的计划透露给别人,否则后果一定很严重。我和大飞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拍着胸脯向陈佳阳保证,就算打死我们,这事儿也不会说给别人知道。
看着陈佳阳像大灰狼逮到小白兔一样拉着杨柳儿上了出租车之后,我和大飞也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向郊区客运站而去。
到了客运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正好还有最后一班车。我和大飞买了车票,便站在进站口等着公交车进站。
我对大飞说:“今天下午你很沉默啊,是不是对杨柳儿有什么想法?”
大飞挠了挠头说:“我哪有什么想法?其实我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是叙利亚危机还是中美贸易谈判?”我一脸坏笑着说。
“不开玩笑。”大飞很少这样正经和我说话:“孙子,你说盛教授这次要干的事情可靠吗?”
“不可靠。这老家伙纯粹是意气用事。要不怎么说知识分子身上臭毛病多,他就是为了打击那个跟他竞争的教授。”
大飞把脑袋凑到我面前小声说:“那咱们怎么办?跟着他下去还是报警?”
我摇了摇头说:“先看看情况再说。他要是弄来了文件,批准他下墓,那咱们就跟他下去。如果这老家伙真要蛮干,咱们就报警,反正咱们不跟他胡闹。”
大飞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一直担心尉迟敬德的钢鞭……孙子,你说我这罪名要坐几年大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是手贱而已,谈不上犯罪。”
大飞仍然皱着眉头,叹了一口说:“希望老尉迟别怪我弄坏了他的兵器,想起他和秦叔宝的眼神,心里老是发慌……”
“别去想这些事情。”我对大飞说:“大飞,你一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次的事情不怪你,别想那么多。何况咱们找到了这个大墓,功大于过,你就别担心了。”
大飞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容,我俩又闲谈了几句,忽然听到喇叭声响,一辆红白相间的公交车慢慢驶了过来。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客运站里倒是灯光明亮。车场上停满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整齐地排列着,车前窗上无一例外地都摆着一块白色木牌,上面写着红字:下班车。我们要坐的这辆车是今天最后一班郊区大巴,车头上红色的霓虹灯闪着“418”三个数字。
我和大飞一前一后上了车,把车票给司机看了一下,然后便向车内走去。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见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于是转头望去。但是司机一直背对着我们,似乎并没有说话。我微感奇怪,大飞却从后面跟了上来,我只得摇了摇头,走到车身中间,随便找了个座儿坐下。
大飞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长出了一口气说:“还是坐车舒服啊。孙子,你说那帮买私家车的是不是傻啊?有这公交车坐着多舒服,又大又安全,车票还便宜。”
我笑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小声嘟囔说:“两个土老冒……”
这次不只我听到了,大飞也听见了,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司机说道:“你说什么?!”
司机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我什么也没说,你瞎吵吵什么?”
大飞想冲上去理论,我急忙拉住他,低声说:“算了算了,这是最后一班车,你把司机惹恼了,他不拉咱俩回去怎么办?”
大飞忍着气坐了回去。那司机兀自不肯干休,喋喋不休地说道:“想坐就坐,不想坐就滚蛋……”
大飞肩膀一耸,又要站起来。我早有防备,右手在他肩上一按,把他强行按在车座上。
这时只听“嘟”的一声响,车外的调度室窗口上的绿灯亮了。司机扭动了车钥匙,大巴车轰隆隆地启动了。司机大声说:“你们下不下车?不下车我可就开车了!”
“开吧开吧。”我一边给大飞使眼色,一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