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微凉的细雨已经开始滴滴答答的向下落了,不过这却并不影响将军府门前的那场闹剧。
“小姐,东西拿来了。”
绿意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视线同时看向了她,当见到她手中那个满是倒刺的荆棘之时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颤。
纤细的手指轻触了下那倒刺,嘴角一扬笑道:“还真够锋利的,绿意,就没个刺少点儿的?”
强忍着笑意,绿意茫然摇摇头:“没有了小姐,都差不多的。”
“那还真是没办法了……”
白梦曦叹息一声,抱歉的看着水月:“三妹妹,姐姐我本还想着帮你减轻点儿痛苦呢,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绿意!”
“是!小姐!”
点点头,绿意拿着荆棘走上前对水月道:“对不起了,三小姐。”
话落,绿意将手中的荆棘向水月的背上一套,荆棘上的带子绕到胸前用力紧了紧在水月紧皱的眉头下系成个结。
现在本就是夏季,穿戴自然是以轻薄为主,故此那荆棘上的倒刺便很顺利的透过水月身上轻薄的衣衫刺入皮肉之中,脸色瞬间惨白,一旁的二夫人心疼的揪紧了帕子,侧首刚准备说什么,但见水镇南一脸沉默的样子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眼见着水月的后背逐渐被鲜血浸染。
还真是有个性!看着水月尽管痛却依旧咬牙坚持的模样,白梦曦倒是由心底佩服,不过……很可惜在她获得新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发誓,无论任何人辱我者,百倍还之!伤我者,千倍还之!害我者,必诛杀!更何况这水月也并非善类,自小背后可没少欺辱水云兮,今天就算是收了利息了!
垂眸看了眼花篮中的那些白色月季花,花朵妖娆,花枝狠毒,缓缓拿出一朵向前行至水月的面前,抬手将那花戴在她的头上:“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三妹妹这戴上素花竟还真多了几分娇羞的味道了呢。”
该死的!明明是在用月季上的倒刺扎我竟然还敢说风凉话!
水月心里暗骂着,刚想说什么谁知膝盖猛地一痛,双膝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然而这不跪还好,一跪下去这膝盖就像贴在了刀刃上,刺骨的痛随之传来,饶是再坚强的她也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整个人顿时昏死了过去。
“月儿!”
二夫人惊呼一声,忙跑上前唤着,水镇南皱了皱眉,对着莫郎中低了个眼神,后者会意上前查看了一番,转身拱手道:“将军,三小姐这是紧张过度以致昏厥,待一会儿开些宁神的药便好了。”
点点头,水镇南沉声吩咐道:“嗯,来人!送三小姐回去!”
“是!”
“云兮!”
强忍着许久的二夫人和水茉兰同时走上前,愤然道:“月儿乃是你亲妹妹,饶是刚刚有什么说出来得罪你的话你也不应如此毒害与她啊!她可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啊!你怎能忍心下得去如此毒手啊!”
“是呀!大姐姐,月儿也并未说什么,不过是随着百姓说了些实事而已,您又何必如此?知道的是您在为自己辩护,可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说您在杀人灭口了?月儿也真是可怜,竟莫名遭了无妄之灾。”
说到这里,水茉兰还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啜泣了两声。
呵呵!是我做的又能怎样?
心中冷笑,白梦曦心中很清楚这水月之所以会突然惨叫昏厥,就是因为自己刚刚用月季汁加咒语捻成的形意符效果,形意符,被施咒者身上所承受的痛苦会直接放大在施符之处,就像刚刚她直接将符咒打在了水月的膝盖上,那么她背上所受的荆棘之痛便放大在膝盖处显现,让她痛不欲生!
不过……这事儿她当然不能承认了。
嘴角一勾,她笑着拍手道:“二夫人和二妹妹说的还真精彩,只是这记性就不太好了。刚刚似乎是三妹妹亲口答应愿意和我赌这一次的,我并没有威逼她吧!自古愿赌服输,赌场无父子更何况姐妹了。再者……”
她犀利的眸光猛地看向水茉兰:“对于谣言,刚刚应该解释的很清楚了吧!二妹妹难道还需要十六爷再给你解释一下么?”
身子一抖,水茉兰忙摇头:“不……不用……”
“即是不用那为何刚刚还说出那番话来?二妹妹那意思可并非单单在质疑我的清白,更多的是在质疑十六爷的人格,是在质疑皇室的威信!”
一番话说得令水茉兰心惊胆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解释:“大姐姐,兰儿知错了,兰儿并无那意思请大姐姐和十六爷莫要误会。”
没有理会与她,白梦曦转而走到水镇南的面前同样跪了下来:“父亲,云兮刚刚为了维护大将军府的名誉而逼迫三妹妹身披荆棘,遭受皮肉之苦确女儿的不是,还请父亲责罚!”
话说的诚恳,说出的原因也重量十足完完全全令在场的百姓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由衷信服和佩服,敢做敢当,试问天下男儿又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水镇南自是也被白梦曦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虽说心中还是有些不快,但碍于外人面前还是抬手将她扶起叹道:“也的确是月儿太过不懂事,还未问清缘由便随意污蔑是该受些惩罚了。”
“谢父亲体谅。”
白梦曦淡淡的回了句刚起身,九王秦松却走了上来:“水大将军,既然礼已经送到了本王府内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水镇南拱手道:“也好,那下官便恭送九王爷。”
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