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闭你大头鬼!你除了闭关还晓得甚?对,你还晓得剑,还晓得怎么给屠苏抑制煞气,晓得你是我祖宗,甚祖宗?隔了几百辈子了,你就是弄不清状况的老混蛋!
秦镜惊奇发现她竟是在吃那些剑和屠苏的醋,若是她哪天吃饱了撑得一定要去把那些剑通通丢进剑炉,还有便是要把屠苏丢到后山喂老虎狮子去。
回了屋后,她顿感遍体生寒,尽力压制的喉间甜腻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点点殷红落于地上。扶着门的手缓缓下滑,跌坐之地上。
宋知了在屋中静等秦镜回来,可人回来了,可谁能告诉她,这发生了何事?
“表姐,你怎么了?”宋知了扶起跌在地上的秦镜,掏出帕子给她擦拭嘴角挂着的血。
秦镜失魂落魄的推开了宋知了,跌跌撞撞的从床底下上翻出一个木盒子,忽然发了狠地往地上砸去,木盒被摔坏,一张张小像从盒中飞出,宋知了定睛一看,瞧出这一张张的无一不是执剑长老,于是情急的将小像捡起,道:“你疯了,若是被其他弟子瞧见了,你定会被逐出天墉城的。”
“我是疯了!我就是要让全天墉城的弟子都晓得我就是瞧上了我师尊,那又如何?”秦镜一把夺过宋知了的手中之物,向屋外抛去,并拦住了她将门重重一关,大声道:“不许去捡!”
宋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终于承认你喜欢执剑长老了,可也不能这样啊,这后果有些严重。”她虽一早就知道她表姐定是喜欢执剑长老的,她却从未承认过,今儿个却是第一遭,难不成是因为前段时间执剑长老一直昏迷不醒,她精神失常了。
这时屋外一个红衣飘过,将一堆小像从地上拾起,细瞧数张之后,掩袖一笑……
“知了?我现在好饿,我要吃饭……”秦镜突然对着发愣的宋知了言道,神情好似有些正常了。可宋知了却是有些怕,她隐约觉得她表姐定会间歇性的癫狂。
“表姐,精神反常要不要我去找我师父给你瞧瞧,还有你刚刚呕了一口血,这是受了?”宋知了忽闪的大眼,瞧向秦镜时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想来宋知了跟着凝丹长老还是学会写岐黄之术。
秦镜甩开了她的手,不以为然道:“我这不是要补回来,快去给我做菜吃,别忘了多放点红枣。“
红枣?她哪里来的红枣,宋知了无法只能满天墉城的去寻红枣。不多时,满满一桌子的菜就摆在秦镜面前。当然还有一碗红枣羹,是宋知了特别为她准备的。
秦镜忍着心口传来的瑟瑟之痛不停的吃,可知了做的再好,她都觉得食之无味,味同嚼蜡一般,吃了好一会仍然不见知了动筷子,她离开了两三日,也未问她过得可好,还冲着她发脾气,发完了还使唤她去做菜给自个儿吃,当真是不像个做姐姐的,于是放下筷子问道:“你跟陵越师兄现在如何了?”
宋知了夹醋鱼在她碗里,可却是一言不发,因为一直没有甚进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告诉你修仙的人都有毛病,反应都有些迟钝的,你要努力些,我往后能不能在天墉城过上好日子都靠你了,未来掌教夫人可得罩着我,给我也弄个长老当当,不行……长老们事儿太多,还是给我个清闲点的差事……总之我要成高层……免得日后有人欺负我。”秦镜将碗里鱼肉放进嘴里,对着宋知了一笑。
“你是执剑长老的徒儿,谁敢欺负你?”宋知了不解,而且依着她的性子谁敢欺负她,但其实欺负她的人多了去了,上次就差点被陵端给秒了,这出门得事事小心才是。
“不要跟我提他,我让他闭关去了。”秦镜不悦的戳戳了鱼肚子,知了微叹,这鱼何其无辜,被你吃也算了,还要惨遭蹂-躏。
“给我拿你去年酿的梨花酒来。”秦镜突然道。
知了自然是不肯,她隐约觉得秦镜总有些不正常,面色微白,嘴唇也未有血色,好似整个人虚得很但是故作精神强撑着,她倒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听着其他弟子说是执剑长老已然醒来,可为何她还是这般不高兴,想来她表姐的心思一直难以捉摸。
“你不给我拿来,我明儿开始就跟你抢陵越师兄……”秦镜投了一记白眼给她,抓紧筷子认真道。
知了还是不肯妥协,挪了红枣羹放在她眼前:“你若真要,送与你便罢,反正你抢不抢他都不是我的。”
秦镜一时傻眼,这般威胁都没有用了。这酒不喝便是了,她可以偷偷去搬一坛子来。
这边,紫胤本想闭关,可一直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寒气消退不说,连着他身上多年未平息的伤也竟是好了一半,到底是谁有这般能耐,放眼整个天墉城未必有这人。如此,只能唤来红玉寻问。
“主人,红玉也不知,小镜只说冰魄血髓能救你。”红玉道。
紫胤手心紧拽着冰魄血髓,好似一切明白了,双眸一阖,而又缓缓睁开,黑眸之下深邃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他淡道:“倒是难为她了。”
负手而立,站于窗前,思绪不知飘远至何处。
红玉从袖中拿出一叠纸张:“这是红玉在小镜屋外头捡到的,其实……”
紫胤一听是小镜二字,转过身去,接过红玉手中的一叠纸,他一张张翻来,每一张都是他,或在舞剑,或在饮茶,或在下棋……而每一张底下都有一行小字。
山有木兮木已枯,心悦君兮君可知?
娟秀字迹